他抿唇,盖住她眼睛,哑声道:“那好,再来。”
……
结果梦醒之后,原丛荆不在身边。
唯有窗外飞荆,簌簌落下。
尹棘呆坐蛮久,才缓缓从梦魇中回过神,想起入睡之前的事。
惠记酒楼,她给他敬酒,他不答,她也不说话,死倔。后来盛寻舟替她挡,他大概生了气,跟她回到酒店。
可她呢?
她直接摔裂了茶杯,惹得他更加愤怒,最后撂下狠话,一走了之……
胸口传来熟悉的阵痛,尹棘揉着眉下床,发现这人好像就是被自己气走的。
地上还留着茶杯的碎瓷片,残渣没干涸,一地狼藉。沙发上残存着几缕血迹。
她想到原丛荆的手,那时候好像被碎瓷片划破了。
尹棘挨着床边,慢慢坐了下来。
黑暗之中,只有指针在滴答滴答走着,空旷的房间,寂然无声。
心里不舒服,默了片刻,她给陈蝉衣发消息。
尹棘:【我做了个梦】
过了会儿,陈蝉衣回:【半夜四点,临近清晨,你做了个梦】
尹棘有点烦躁,想抽烟,蹲在床边从自己包里摸出根烟条,一边叼在嘴里,一边打字回复。
尹棘:【是春。梦】
陈蝉衣:【。】
尹棘:【你说做这个梦正常吗?】
陈蝉衣:【正常,不过不要纵欲过度。】
陈蝉衣:【伤身体。】
她纵欲过度个屁啊!尹棘蒙冤受屈,欲哭无泪!她都分手几年了还纵欲,欲个什么啊,她现在烦得很!
尹棘抓抓脸,心里的不爽感越来越重。
玛德,那个男人就是有病吧!
尹棘问她:【有没有不伤身体的?】
说完,她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摸到了打火机。
尹棘用手拢风,点烟。
火苗“啪”地亮起。
随着这声音响起的,还有几条微信提示音。
尹棘脑袋伸过去看。
陈蝉衣:【你好。】
陈蝉衣:【有的。】
陈蝉衣:【不要抽烟。】
“……”
*
翌日清晨,重新飘薄荆。
尹棘精神不好地做完妆造,一路上心不在焉,旁人跟她说话都云里雾里,结果懵懵然到了拍摄地一看,她愣住了。
天色昏沉,男人一身黑衣沉肃,眉眼清寂,正坐在廊檐下,喝茶。
拍摄地有抄手游廊,细荆落下,覆盖在檐顶,薄薄一层白。他右手压着茶碟,低眉敛目,吹去浮沫,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