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珚恨恨地抓了抓被子,心里打定主意等他晚上回来绝不要给他好脸色。
还嫌弃她?
她不自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隔着寝衣,只见一截圆润的弧度,鬼使神差地,她抬起手轻轻碰了下。
这不正好?哪里就没有了?
胡思乱想了片刻,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因为狗男人一句话在这里想东想西,很是唾弃了自己一把。
她就长这样,他爱喜欢不喜欢。
她还嫌他手太粗糙,粗硬的茧子总刮得她肌肤生疼呢,也没见他保养保养自己的手。
事态紧急,拓跋骁一大早出门,又是忙到亥时才回来。
姜从珚原本还不太想理他,可男人说:“我后天一早就出发。”
她就说不出话了,任由他将她搂到了怀里温存了会儿。
大军开拔这天凌晨,姜从珚拖着疲惫的身体,还按去年那样,亲自给他穿甲衣,走出王庭为他送行。
熹微的晨光中,看着男人骑在马上高大挺拔的身影,姜从珚忽然生出些不安。
紧接着她安慰自己,还没到时间,离他原本陨落的轨迹还有将近两年时间,不会有事的。
他今后还会征战无数,她不可能因为自己那点担忧就再也不让他上战场了,男人就算再爱她也不会答应。
“战场上刀箭无眼,你要小心。”最终,所有难言的话语只汇成了这一句。
拓跋骁对她的关心十分受用,只有这时她才会抛却矜持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心意。
他在领口处掏了掏,“你送我的平安结,我一直带着呢,当然会完好无损地回来见你。”
姜从珚看着他的动作瞪大了眼,平安结正常是挂腰上的,他却栓在了脖子上。
“挂在外面太容易毁坏了。”拓跋骁看出她的惊讶,解释了句,却不觉得挂在脖子上有什么丢人的。
挂脖子上多好,想看就拿出来看看,平时藏在甲衣里还不会坏。
“也是,行军打仗不比平时。”姜从珚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没说几句话,拓跋骁终究要出发了。
他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意气风发,带着踏平天下的决心和勇气。
姜从珚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这才骑着马慢慢往回走。
拓跋骁平叛去了,她的日子还得继续。
比起去年,她今年越发忙碌了。
拓跋骁愿意放权给她,她现在也有了人手和根基,如今鲜卑各项杂事都是她在管。
她处事公正,对小部落和普通牧民的政策十分友好,大力发展各种产业,加上大巫营造的舆论,她在鲜卑的声望与日俱增,众人几乎都不在意她汉人的身份了。
姜从珚坐镇王庭,按照拓跋骁先前安排下来的,陆续完善各处布防,协调各处粮草。
一切风平浪静。
这天晚上,夜黑风高,弯弯的下弦月被乌云遮住透不出一丝光亮。
寂静的王庭中,却有几道暗影悄无声息地出了帐篷,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某个隐秘的地方。
帐篷中没点灯,仅凭声音他们就能认出各自身份,几人商量许久,终于在天亮前离去。
第二天,同样
一个漆黑的夜晚,一道黑影摸进了拓跋勿希的帐篷。
“六王子,你的出身和血脉才是最该继承王位的,你难道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
王庭离慕容部只有不到一千里。
拓跋骁带着大军出发的第五天,姜从珚盘算着行军速度,他是急行军,应该已经抵达了,或许还跟慕容部交上了手,不知道有没有把叱干拔列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