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翊未动,只淡淡道:“昨日已派人去查你父亲遗骸之事,此事不难,待归京之后,便能寻到。”
宋知蕙瞳仁微颤,明显顿住,片刻后又恍然回神,朝晏翊叩首谢恩,抬眼时,那双杏眼中添了一层水雾。
晏翊还是那惯有的沉冷眼神,但那喉结却是明显在滚动,他朝一侧墙边微仰,用那低哑嗓音唤她,“过来。”
宋知蕙彻底脱了厚袄,露出里面那件轻薄纱裙,却是没有上前,而是低低道:“王爷……可、可以让船再远一些么?”
大概知道她在害怕何事,晏翊便道:“无妨,不得孤吩咐,他们不会上来。”
宋知蕙却还是没有上前,反而转身打开了自己那箱子,很快便从里面翻出一根手掌长的白色鹅毛。
这鹅毛干净浓密,上面还被提前喷过花露,带着股淡淡花香。
宋知蕙耳根微红,垂首用那鹅绒羽毛在自己锁骨前极为轻缓地一点点划过。
随后,她抬眼望向晏翊,虽声音与平日一样沉缓,但莫名让晏翊听出了几分怯怯,“王爷养气功夫好,妾却未曾练过……若今日想论些不同章程,妾怕那声音入了旁人的耳……”
怕晏翊听不出她话中之意,宋知蕙干脆继续向下划那鹅绒,在拂过身前时不重不轻哼咛了一声。
晏翊从前虽不近女色,但有些场合也是见过,他知道女子那声音会有多大。
从前觉得呱噪厌烦,如今只那轻轻一声,便让他呼吸乱了一瞬。
晏翊微微吐气,不在说话,弯身走出舱房。
他刚一出去,宋知蕙便立即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朝外看去。
眼看着船离岸边越来越远,远到她已看不清楚那等在岸边的侍从面容,这船的速度才渐渐慢下。
宋知蕙赌的便是晏翊不愿让人听见那声音,果然,这距离比她预计的还要远。
晏翊再次走进舱房时,宋知蕙连那绯色裙衫退去,只剩中衣在身。
她跪坐在原地,垂首没看来人,用那仿若羞怯般的模样,来掩饰此刻那快要将心跳出身外的紧张。
看到晏翊在她身前坐下,宋知蕙缓缓将鹅绒羽毛捧给他。
待他将羽毛拿在手中,宋知蕙缓缓解开中衣,却只脱去半边,露出一层的肩颈和腰身,还有半边的红色心衣。
那心衣并未系紧,且那尺寸好似并不合身,要比她往日穿得要小了一圈,如此松松垮垮,哪里还能彻底遮蔽。
在看到那雪白的半圆之时,晏翊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粗沉。
他缓缓抬手,却并未着急拿羽毛触她,而是先从那涂了鲜红口脂的唇瓣拂过。
这张嘴平日里贯会巧舌如簧。
在他一番拨弄下,那白色的鹅绒羽毛逐渐也染了抹鲜红,且那鹅绒扫得宋知蕙鼻尖发痒,但她并未躲闪,只是握住那白皙的双拳,一动不动垂眸任由他去。
晏翊唇角似是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便收敛情绪,将羽毛缓缓向下,在扫过脖颈时,宋知蕙脸颊忽地朝那转去,明显是被痒到了。
晏翊又是淡淡勾了下唇。
目光终是重新落在那半圆之上。
在那羽毛轻扫之时,又是一声轻轻哼咛与微颤,晏翊索性直接拿那羽毛将那遮挡彻底拨开。
浑圆随即而出,晏翊呼吸微滞,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何有人会喜欢丰腴之姿。
想起那日池中,宋知蕙第一次用丝带触及他此处的感觉,晏翊便觉口干舌燥,那衣衫下更加滚烫,他索性如她那日一般去做,宋知蕙忍不住用手臂撑在舱壁,声音也是一声高过一声。
平静的河面,微微摇晃的木船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哨声。
那隐在暗处之人,也纷纷远离。
身下木船似是传来一阵隐动,那躬身垂眸,许久未曾抬眼的宋知蕙,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骇然。
原这船身下还有暗卫。
不过晏翊不愿他们听,这倒是让宋知蕙在那骇然之后,暗暗松了口气。
估摸那些人已经离远,宋知蕙终是抬起眼来,用那羞怯眸光看向晏翊,一面解开头发上的丝带,一面轻哑着出声道:“妾来帮王爷……”
“不必。”晏翊好似并未玩够一般,很干脆的拒绝出声。
宋知蕙又是一愣,原是觉得若让晏翊能宽衣解带,他便来不及拦她,可眼下她又发觉摸不住晏翊性子,那隐隐的不安与紧张又再度升起。
“好。”宋知蕙垂眸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