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昙不高兴地反抓住周赦的手指,“我不冷,裹毯子很难受。”
周赦的手指被纪昙柔腻的掌心包裹着,一下没挣开,“…那也不行。”
“松手。”周赦晃晃被纪昙攥着的手指,“隔壁有卖男装的。”
纪昙慢慢松手,试探道:“你能给我买吗?”
周赦敛眉,眸光凝在纪昙有商有量的脸上。
纪昙看周赦脸色不太好,小声为自己占便宜的行为辩解道:“我这个月的零花钱花完了,买不了衣服。”
周赦终于察觉出纪昙身上哪里不对劲儿了。
“你认出我了?”罕见的,纪昙第一次认出他是周赦。
纪昙点点头,“认出了。”
纪昙指着周赦半袖下方胳膊斑驳鲜呈的红痕,“我抓的,印子还没消。”
周赦下意识低头,扫过还残余几道浅浅痕迹的手臂,心头被古怪占据,纪昙连他和周文柏都分不清,却可以一眼认出被他制造出来的这么浅的印子。
周赦意味不明道:“你这眼神,瞎的时候真瞎,好的时候可以媲美周文柏。”
纪昙听着不像是好话。
“你还有零花钱?”纪昙这个词用得很奇怪,一般是长辈给晚辈,而纪瑗已经去世了。
周赦问:“谁给你的,周文柏?”
“妈妈定的。”纪昙老老实实道:“妈妈不让我乱用遗产,每个月只能花五千。”
纪瑗很严格安排纪昙生活,她怕纪昙生活得不到保障,又怕纪昙被别人把钱骗光或者花钱大手大脚。
纪瑗雇佣专门的人打自己的遗产,别墅的各种支出不用纪昙操心,佣人也会有人按时支付工资,学业费用纪瑗也预留出来。
五千块钱就只是纪昙的零花。
纪昙很听话,纪瑗让他每个月只能用五千,纪昙一分都不多用。
“周文柏呢?”周赦掀开眼皮,漆黑的瞳眸幽深,“他跟你结婚后一起花你的五千块?”
纪昙小脸儿肉眼可见忧愁下去,小心翼翼询问道:“一人两千五是不是不够花?”
他一个月五千已经很捉襟见肘了。
周赦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可以花周医生的钱?”纪昙漂亮的琉璃眸点起希望的小灯。
周赦残忍扑灭,“你好意思?”
纪昙不确定点点头,厚脸皮道:“就…也还好?”
周赦静静注视着纪昙,突然站起身,“我去隔壁给你买衣服,毯子裹着别乱动。”
纪昙被迫和周赦聊了半天钱财问题,深觉周赦是和自己一样的葛朗台,小声保证道:“我下个月有钱就还给你。”
周赦没接纪昙这句话,转而问道:“你买什么花超了?”
现在月中,纪昙对于纪瑗给他五千定额都很认可的样子,不应该现在超额。
纪昙手偷摸从毯子钻出来,拇指和食指悄咪咪捏了捏,“一点点奢侈品。”
周赦扫过纪昙背包漏出来的塑料袋,看上去还很新,应该就是它。
只是不知道纪昙买的是什么。
五千块钱大抵是买不了奢侈品,周赦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听完就离开了。
周赦去隔壁给纪昙买了件薄卫衣,五分钟就回来了,扔给纪昙,“换上这个。”
纪昙从毯子里钻出来,套上新买的卫衣,问了句,“多少钱?”
“你怎么这么瘦?”明明已经是最小号了,纪昙穿着还是有些大,“应该给你买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