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o章吟两诗,看四艘宝船!
七月将尽,阿拉斯加海湾,北纬58度。大鲸岛,王国港口,神大鲸港。
远处层叠的山峦,覆盖着苍翠的针叶林,有苍鹰在山顶翱翔。山脚处的溪流缓缓流淌,粉红的浅树与黄蓝的草花相映,一同沐浴在极昼十八个小时的日光中,到处都充满着勃勃生机。
溪流带来的生机延伸靠近,长长的草甸蓦然化作开垦的土豆田。那足足一千多亩的土豆田中,是忙碌除草的数百部落民,与数掌高的土豆苗。在种植了两个月之后,土豆苗上已经出现绿色的花苞,即将绽放出粉白的花朵。而在夏日温暖的田地之下,土豆不断壮大的根茎,正孕育着秋日的收获,准备着最为宝贵的过冬口粮。
虽然是同样的纬度,但是在阿拉斯加暖流与北方群山的共同庇护下,夏日的阿拉斯加沿岸,要远比千岛寒流影响下的勘察加半岛温暖,甚至能夸张的高出“1o度”。实际上,这里是亚寒带海洋性气候,可能比北纬四十多度的北海道,还要更适合土豆的生长!
“哒…哒…哒…哒!”
两匹高大的女真马,踏着夏日的长草甸,从远处“溜步”而来。溜步的四蹄交替成四拍,没有跃步悬空,始终有一只马蹄落地。这是马匹最慢、最稳定的步态,适合初学者和放松的训练。
再仔细看去,这两匹大马上,都各骑着一位王国的高级祭司。他们都戴着北地风格的简短羽冠,戴着圆润的黑曜石项链,穿着收紧袖裤的海獭皮袍,并系着镀金的腰带,把裤腿扎入了鹿皮靴中。这种更适合骑马的祭司套装,看起来倒有些东北亚游牧部族,与北美西北海岸原住民,以及高原纳瓦文化共同融合的风格。
“天地不过是古老的旅社,Int1a1tinethuehueya1oya,”
“太阳只是交替的火焰。Intonatiuhzant1apet1ahui1ia。”
“夜色是梦的归处,Inyohua11izant1ahue1i1ocayot1,”
“人生如花绽放,瞬息即逝!Int1akat1zannethueyo11o!”
两位高级祭司,驻马在溪流边。其中一人身量不高,神色沧桑,脸上也有些惆怅。他望着溪流流过的大片田野,与田野后连绵展开的部族营地,用湖中王国口音的纳瓦语,悠悠的念起诗歌。他视线所及,那营地中成排的木屋、茅屋,明显有了千人以上的规模。而这样的部族规模,对于阿拉斯加沿岸的王国据点来说,委实有些惊人。
实际上,养马的神大鲸港有奇美尔坐镇,确实已经成为,整片阿拉斯加沿岸港口中,最大的一处王国据点了!
“嘶!嘶!”
说起马儿,稍远处,七匹大大小小的混血马,正在港口一带的草甸中觅食。十几名助一郎带出的养马学徒,正在小心侍候。
是的,营地中最初一公两母的三匹马,已经通过热配,三年连续繁衍了三次,顺利诞下了六匹新马。而眼下最强壮的那只两岁马驹,就与最初的那匹女真大马“阿蒂”一起,骑在两位高级祭司的身下。
至于为什么起名叫“阿蒂”?因为“阿蒂卡瓦洛”(at1cahua1o)名为“一月”,象征着“水之止”,即为“最初的起始”。
“哪里是真实?唯有歌声飘零!ompayene11i,zanonnetcuicat1!”
“花为何盛开?歌为何消散?T1eipanxonetcuicat1po1ihui?”
“唉!唉!ohuaya,ohuaya!”
惆怅的高级祭司长叹两声,作为诗歌的结束。“ohuaya”是传统纳瓦诗歌的哀叹句,表达对生命短暂的感伤。而倒数第二句的两处反问,倒数第三句的自问自答,也是比较传统的纳瓦诗歌风格,都是感慨人生短暂,有着很深的悲凉色彩。
总得来说,这诗的后半部分中规中矩,遵循着纳瓦传统,符合审美但不算惊艳。而真正令人惊艳的,则是前半截…
“好!好!把天地比作旅社,太阳的升落代表着时间,夜色的梦幻飞翔着灵魂…而我们的人生就如花朵,在这天地与时光中开落…主神啊!这可真是一好诗!”
奇美尔总祭司抚掌赞叹,仅仅用双腿坐在马上,显露出自信的马术技巧。他盛赞出声,看着身旁有些惆怅的老友,笑着道。
“赞美主神!米基,我的大博识者…没想到,仅仅两年没见,你就写出了如此的佳作来!还有什么好诗,一同念来,也让我好好享受享受!…”
“哈!奇美尔,这可不是我能写出的诗,是特洛奇蒂特兰新近流传出的佳作…”
“湖中都城的佳作?!”
“不错!”谈起纳瓦人最喜欢的诗歌,博识者米基稍稍振奋了些。他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卷抄录的诗文来,笑着递给奇美尔。
“喏,都在这里!这可是陛下的父亲,联盟的诗圣修索克,近几年佳作的《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