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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淑妃钱辉仪跪在云麓阁外整整一天，哭得昏天黑地。她的哭声传遍了半个皇宫，听者无不动容。康宁皇震怒，下令严查此事。

可这案子却查不出头绪。所有伺候七皇子的人不是暴毙就是失踪，线索全无。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人跑断了腿，却一无所获。

康宁皇只得借机提升淑妃钱辉仪位份，以示安抚。可谁都看得出，这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举。

紧接着，二皇子突然病重。御医署日夜轮番诊治，各种珍贵药材源源不断地送进二皇子府，可收效甚微。

不出三日，二皇子就一命呜呼。这消息一出，朝野震惊，却无人敢议论。人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谁也不敢说破。

“康宁皇比我想象的还要狠。”晏守诚望着窗外飘落的梅花，对冷欣然感叹，“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

冷欣然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鲁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色凝重：“晏大人，皇上有意思了。”

“什么意思？”晏守诚不动声色地问。

“皇上怀疑你与七皇子落水一事有关。”鲁霖直言不讳，“让我来问问你的想法。”

“你替康宁皇来审问我？”晏守诚冷笑一声，目光如刀。

“不是审问，只是例行询问。”鲁霖连忙解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陛下心中另有他疑。太子、皇后，甚至是淑妃钱辉仪本人，都在怀疑之列。”

“不是我做的。”晏守诚淡淡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我信你。”鲁霖郑重其事地点头，“但皇上那边。。。。。。”

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想知道我的看法？”

见鲁霖点头，他继续道：“别光盯着后宫，安阳侯才是最大嫌疑。他在龙门城打拼许久，宫里必有眼线。这时候搅浑水，让皇上猜忌太子和皇后，岂不正中下怀？”

鲁霖恍然大悟，眼睛一亮：“有道理！我这就去禀报皇上。”

“且慢。”晏守诚叫住他，“皇上现在疑心太重，未必肯听。还是尽快抓住安阳侯为上。”

鲁霖点头离去，晏守诚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冷欣然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窗外的梅花依旧在飘落，一片片如同飞舞的蝴蝶。晏守诚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安阳侯的行踪如同人间蒸发，鲁霖带人将龙门城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半点痕迹都未寻到。连续几日的搜查让他疲惫不堪，眼底泛着青黑。

“他会不会已经逃出龙门城了？”鲁霖坐在晏守诚的书房里，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晏守诚放下手中的公文，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树影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会。”

“何以见得？”鲁霖停下敲击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

“一个丧家之犬，除了一条命还剩什么？”晏守诚端起茶杯，茶水已经凉透，“家破人亡的滋味，我想他比谁都清楚。与其逃命，不如报仇。刺杀康宁皇失手，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但别忘了，还有我这个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