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正是。”晏守诚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内人在算术上颇有天赋,得岳父指点,又勤学苦练,这些年颇有心得。”
方玉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暗道这徒弟也太不知收敛。可晏守诚却浑然不觉,继续侃侃而谈:“她得知师祖主管财政司事务,便想着略尽绵薄之力。若能对师祖有所助益,那就更好了。”
方大人听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在晏守诚身上逡巡。“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满了些。”他淡淡道。
晏守诚神色不变,“弟子不敢欺瞒师祖,所言皆是实情。过度谦虚反倒显得虚伪,弟子宁愿诚言。”
这番话让方大人眉头微蹙,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实诚是好事。”他缓缓点头,“只是话不可说得太满。”
晏守诚恍然大悟般颔首,“弟子受教了。”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师祖觉得这册子如何?可有价值?”
方大人沉吟片刻,“还算不错。”他含糊其辞,目光却不经意间又瞥向那本册子。
晏守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多谢师祖称赞。内人还担心写得幼稚,不入师祖法眼。如今得到认可,她定会欣喜万分。”
方大人听得哭笑不得,这小子当真与众不同。他摆摆手,“行了,你且先回去吧。改日再谈。”
晏守诚恭敬告退,方玉如蒙大赦,忙不迭跟上。
待两人离开,书房内重归寂静。方大人又翻开那本册子,若有所思。“有意思,”他喃喃自语,“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
韩德虑在旁小心问道:“老爷可是看中了这位晏公子?”
方大人轻哼一声,“且看他日后表现如何吧,但是赏赐是少不了的。”
晏守诚抚摸着手中的木匣,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砚台沉甸甸的分量仿佛在提醒他,这份礼物背后的意义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师傅,”他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这砚台真有那么贵重吗?”
方玉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小子装什么糊涂。”
晏守诚不再装傻,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徒儿只是想听师傅多夸夸我夫人罢了。”
这话让方玉忍俊不禁,轻哼一声,“你倒是会耍滑头。”
车轮碾过红砖石路,发出规律的咯噔声。晏守诚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如同车轮般飞速转动。今天这一趟拜访,表面上看似平常,实则暗流涌动。那本册子,恐怕已经在朝堂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木匣。冷欣然啊冷欣然,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他心中暗叹,却又不禁为妻子的才华感到一丝骄傲。
“对了,”方玉忽然开口,打断了晏守诚的思绪,“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些礼物?”
晏守诚挑了挑眉,反问道:“师傅有何高见?”
方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心里不是早有主意了吗?”
晏守诚没有立即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确实,这满车的礼物,他并不打算就这么带回村里去。那些东西,每一件都暗藏玄机,都可能成为他日后在朝堂上立足的筹码。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徒儿打算将这些礼物分成三份。一份带回村里,聊表孝心;一份存在学院,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