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发出一声惊呼,忙伸出手,探了探沈亦白的额头。入手,便是一股热意烫得她掌心生疼,让她忍不住缩回了手。“怎么会这么烫!”柳依依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沈亦白双目紧闭,意识有些模糊,感受着额头突然传来的凉意,然后又猛然收走,他这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双目无神且空洞地朝前望去,嘴里无意识地低喃,“热好热”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柳依依心急如焚,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脑海中迅速思索着该如何是好。柳依依看着他的模样,忙转身,飞快地往木盆里倒了些水,动作慌乱得差点打翻了水盆。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浸湿帕子,拧干一些后,放在沈亦白的额头上。感受到额头上的凉意,沈亦白无意识地睁开眼睛,入目就看到了一张满是担忧之色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依依”他刚一开口,就感受到了喉咙里传来一阵刺痛,语音艰难地喊了句柳依依的名字。那声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认,像是砂纸摩擦发出的声响。“沈大哥,你感觉怎么样?你这是怎么了?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柳依依说着,忙跑到桌子旁,她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后,又匆匆回到了床榻边。因为跑得太急,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沈大哥,我扶你起来!”柳依依说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沈亦白坐了起来。她的动作轻柔而又谨慎,生怕弄疼了沈亦白。沈亦白喝完一杯水后,喉咙里依旧干得发痛,每一次吞咽都会传来阵阵刺痛感。身上像是被石头碾过一样,骨头里都透着阵阵疼痛。整个人浑身无力,且发着烧,烧得他整个人晕乎乎的,没什么精神气。“沈大哥,还要不要再喝一杯水?”柳依依扶着浑身燥热的沈亦白,满是担忧地开口问道。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沈亦白,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嗯”沈亦白艰难地吐出来一个字,用手撑住床,青筋都暴了起来,然后望向柳依依。他的眼神中透着虚弱与依赖,仿佛在这一瞬间,柳依依就是他唯一的依靠。柳依依再次飞快地喂沈亦白喝下一杯白开水,又扶着他躺了下来,将他额头上的帕子重新拿起来,浸湿后再放了上去。她的手轻轻触碰着沈亦白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沈大哥,你等等,我去找找陈爷爷开的草药,给你熬一些!”柳依依柔声开口。她的声音轻柔舒缓,试图让沈亦白安心。“谢谢”沈亦白粗厉的嗓音再次响起,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沈大哥,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先去熬药了!”柳依依说完后,飞快地走到角落,那里放着众多用油纸包起来的药包,这些都是之前陈大夫怕他们在山中生病,提前备上的。她的手指在那些药包上快速翻找着,眼睛急切地辨认着,终于,她找到了治疗风寒的药包,又找出来角落里的小陶罐,那小陶罐表面粗糙,带着岁月的痕迹。她清洗干净后,将药包倒进去小陶罐里,又倒入两碗清水,拿下炉子上的大肚铁锅,那铁锅已经被烟火熏得乌黑,她将小陶罐放在炉子上熬着里面的药来。随后,她将大肚铁锅里的红薯玉米什么的重新倒入铁锅里,盖上盖子,又生了火后,坐在火塘前,将火塘里的柴火架起来。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炉子上的小陶罐和床榻上的沈亦白,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担心药熬不好,又担心沈亦白的病情加重。随后,她站起身,将沈亦白额头上的帕子换下来重新洗过后,再次将帕子贴在他额头。接着,她回到了案板前,上面放着一个陶碗,里面浸泡着酸豆角和酸黄瓜以及酸辣椒。她将这些咸菜捞出来,重新洗了两遍后,切好后,各自放在盘子里装好,等下等锅里的玉米红薯熟了,就可以炒菜了。陶瓮里的大米粥已经煮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陶瓮底下的火,被不停灌进来的风吹得东倒西歪。柳依依看着这火势,心里有些不安,她知道这火要是灭了,不仅粥煮不好,药也熬不成了,又担心沈亦白生病了吹着风了会更不好。柳依依想了想,又咬咬牙,冲进了雨幕中,雨水纷纷扬扬地从天上掉下来,瞬间就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流进她的脖颈里,冻得她浑身一颤。她脚步飞快地跑进了隔壁山洞。“呼~”柳依依长呼出来一口气,然后这才转身向山洞内走去。因为下雨,山谷里本就不怎么亮堂,山洞里更是一片昏暗,门口的狂风时不时就夹杂着雨水灌进来,还好,他们的东西都放在了山洞里面一些的位置,并不会被雨水打湿。柳依依摸索着走进去后,拿出两卷晒东西编制的竹帘子,她想着可以用这竹帘子挡住一些灌进山洞的风雨,这样对沈亦白的病情也有好处。她又飞奔回大山洞,放下东西后,又重新钻进了雨幕中。又重新拿了些木板和篮子背篓什么的,回到了大山洞里。接着,她又去山洞口搬了几个石头,放进背篓里或者是篮子里,先将他们放成两排,然后将竹帘子打开,竖起来夹在背篓和篮子中间,上头一些的位置再用木板撑起来。竹帘子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洞,柳依依用了两个竹帘子对折,用木板抵住后,山洞里顿时灌进来的风小了很多。除了山洞口最上面从竹帘子里灌进来的微弱的风,还呼呼的发出声响。“这样一来,应该差不多了吧!”柳姨拍了拍手,望着山洞口自己搭建起来的挡风的东西,满脸欣慰。:()逃婚后深山种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