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殷灵栖回身望了一眼那间灯火昏暗的柴房。
“先前用在我房中的香料,全都替换干净了吗?”
“公主放心,自从去岁您察觉香料有毒后,便已全部换掉了。”
“做得好。”殷灵栖点了点头,“差人把本宫与齐朔共处一室的内容添油加醋写下来,传到承恩侯府暗探手里去。”
她要让齐聿白自食恶果不得安生,尝尝他自己的手笔。
情报传出去,顺利到了侯府探子手中。
只不过中途被皇城司截胡了。
宿刃硬着头皮将那封夸大其实的情报记下,将信送出。
***
入夜后的承恩侯府一阵鸡飞狗跳。
长公子怒而愤起,拂袖扫落了一桌书籍。
他手里攥着信,五指恨恨用力,将信纸揉皱成一团。
“公子息怒!”随从惊慌失措。
齐聿白知道自己应当冷静。
他甚至应当为齐朔终于拿到了取悦昭懿的机会而高兴。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他与齐朔里应外合,将昭懿摧毁。
但当他亲眼看见下属情报的瞬间,齐聿白不受控制地崩溃了。
鉴于生长在晋江大陆上,昭懿公主只是坐在那儿吃了一下午的长寿面条。
但那封信被她授意写话本的文手刻意渲染,聚焦于齐朔一人,具体写得有多精彩,便不得而知了。
除却看过信的齐聿白。
还有中途截胡了信件,往皇城司报信的宿刃。
如信上所述,齐聿白得逞了。
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甚至心底腾升起巨大的恨意。
该恨昭懿吗?
不不不。
昭懿是没有错的,齐聿白在心里想。
他将人送到公主府,不就是为了送给昭懿消遣玩弄的吗?
那么便是齐朔的错了。
可是齐朔是在奉他这个主子的命令行事。
所以齐朔也没有做错。
齐聿白突然痛苦地意识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昭懿在践踏他那不值一钱的感情。
是他自作自受。
***
夜晚降临。
一想到齐聿白看到信件后愤恨不能的模样,殷灵栖心底便越发欢愉。
她换了身衣裳,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奔出公主府。
她要去赏灯啦!
同一时间,皇城司紧闭的大门被人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