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
不接受他那爹味十足的刻板教条,不服从他的命令与教化,便是纵容?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执著,甚至想说服太子一起打压她。
殷灵栖瞥了男子一眼。
伪君子。
让他活着真是碍眼。
殷承恪忽然不作声了。
剑尖抵在他喉前三寸地。
太子竟然拿剑指着他。
殷承佑怎么敢!
“孤不需要从别人口中认识孤的妹妹。无论颂颂如何,她都是母后留给孤的妹妹,孤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太子这是在做什么,是想弑兄造反吗!”殷承恪扯了扯嘴角。
“二皇兄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殷灵栖轻笑一声,拨开太子的剑刃。
“哥哥仁德,未必下得了这个手。我嘛,就不同了。”
她望着从前畏惧的兄长,那张面孔真是令她憎恶。
她一字一顿:“我敢伤你,便也敢杀你。”
少女含笑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历朝历代虽然皇室内斗不断,却从无一人敢如昭懿这般肆无忌惮地定言一人生死。
态度轻蔑得似只是在决定蝼蚁的生死。
殷承恪的心被刺了一下。
身为皇子的骄傲与男人具有的强烈自尊心,不容许他被皇妹这么蔑视。
殷承恪的自尊遭受到了践踏,于他而言,这比直接用剑刺他还痛苦。
殷承恪想发作,却被萧云铮拦了下来。
他勾了勾唇,不辨喜怒:“二殿下确定要在我的场子闹事?”
齐聿白按住殷承恪:“殿下息怒,勿要因为一时冲动,得罪了辅国公府。”
齐聿白这时格外冷静,昭懿公主一方同齐氏对峙,闹得再凶,也只是皇室内斗,可若是真的将萧氏也拉入局中,那么局面便难以收拾了。
“殿下!三思而行!”他攥住殷承恪手臂,以眼神示意。
“慢着。”萧云铮眉峰一挑,“这便算了?我皇城司是什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么。”
“萧世子,兹事体大,齐某奉劝世子,勿要轻易站队,与人树敌。”
“齐少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萧云铮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
齐聿白垂下眼睫,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注意到萧云铮唇上被公主咬出的伤。
真刺眼啊。
齐聿白的喉咙里堵满了苦涩。
他的心几乎被嫉妒撕裂。
昭懿公主从来不曾给过他这样亲密的奖励,明明他才是从前同她定过婚约的未婚夫,时至今日,公主却连一个好脸色都不会赏他。
齐聿白眼底压抑着怒火。
他还未来得及发作,忽见殷承恪的侍卫火急火燎奔来报信,慌得不成样子。
“殿下!不好了!齐妃娘娘她……她……”
殷承恪脸色骤然一紧,掐住侍卫脖子:“母妃怎么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