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循雅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拥住了赵珩的腰。
腰肢细,很是清瘦,摸起来略略硌手。
暗香在鼻尖浮动,赵珩又生得这样纤长,不像抱着一个大男人,倒如拥了一捧香气逼人的花。
还是捧温香的、活生生的花。
连带着姬循雅身上的血腥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将军。”
赵珩将头抵在姬循雅颈窝内。
姬循雅先僵硬了一瞬,但近来被赵珩搂着脖颈抱来抱去,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习惯了。
赵珩与他亲密无间地贴着。
比起虚无缥缈的哄骗,此刻怀中人是真实的。
可以肆无忌惮地触碰,相拥,乃至做无数,更亲昵,更不可言说的秘事。
姬循雅垂眼。
“将军。”得不到回应,赵珩又唤。
姬循雅不答。
赵珩轻笑了声,伏在姬循雅肩上,慢悠悠地又道:“景宣。”
他全无用力,没骨头一般地倚靠在姬循雅身上,只靠对方支撑。
这是一个极信任,极依赖的姿势。
方才种种阴鸷的情绪,似乎都随着赵珩的贴近而缓缓减轻,消弭。
赵珩低语道:“人欲若水,一味堵塞,早晚必成滔天祸患,将军,景宣,”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柔软,“不如梳理之。”
看不见赵珩的眼睛,姬循雅不必紧盯着他的神色,去猜他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
赵珩身体渐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体温比姬循雅高出不少。
与之相贴,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肆无忌惮地向自己涌来。
一个活人。
一如如当年那般,几乎毫无变化,无拘无束的活人。
似被赵珩的体温烫到,姬循雅皱眉阖了下眼。
随后又立刻睁开。
“陛下在告诫臣如何养身?”
赵珩轻轻摇了下头。
发丝蹭过姬循雅的脖颈,痒得惊人。
“将军。”赵珩唤他。
并无深意,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疲倦与一点,说不出的满足,听起来异常黏糊,素来上扬的尾音此刻略略压低,很是慵懒。
毛茸茸的发间贴在姬循雅侧脸。
他余光瞥过。
又收回目光。
赵珩的语调懒洋洋的,刻意拖长了调子,“景宣。”
这么叫人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姬循雅喉间愈发干哑,斥道:“不知羞耻。”
“是啊,”赵珩喟叹了声,“朕可不是圣人。”
他换了个位置,他仰面,下颌正抵住姬循雅的心口。
“景宣,你也做不得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