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戴着碧玉扳指的纤细玉手出现在她眼前,半块虎符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板指上泛着的光泽有些刺眼。
司徒云昭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故意道,“想要么?”
像是挑。逗一样。
司徒清潇脸上突然染上了薄红,勾起了她昨夜的记忆。昨夜司徒云昭也是如此,在她耳边低言,挑得她浑身战。栗。
“你在怪我么?”司徒云昭一早看出了司徒清潇的愁绪,她轻轻地问,似乎还带着一丝浅浅淡淡的……委屈?
她是牙尖爪利、威风凛凛的虎狼,此刻却像是会窝在自己怀中撒娇呜咽的虎狼幼崽。她心软不止,彻底融化在其中,似叹了口气,“不,我没有怪你。但是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到此为止了,好么?昭儿。”
司徒云昭眼中浮现一丝戏谑,她下颌靠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仿佛在与她商议,又像是在调。情,“那你对本王好一点啊……”
虎符放在司徒云昭手中,司徒清潇的手缓缓抬起来,轻轻触摸着她手中的虎符。
又从虎符上,缓缓滑动至她白皙的玉手上。
就是这只白皙的玉手,掌握着大齐虎符,操生死大权。
也是这双手,对着自己倾尽温柔,常常轻轻抱着自己,曾经和着鲜血与自己十指紧扣。
昨夜,还曾温柔至极却又放肆地填满自己,让两人亲密地融为一体。
那一瞬间,是痛的,却能与她灵魂相依,心灵共颤,是从未有过的归宿感。
而后,司徒清潇没有去拿虎符,却是把手覆上去,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虎符还紧紧包裹在两人的手心中。
司徒云昭心中动容又满足。她轻吻她的鬓角,缱绻地叹道,“潇儿,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别无所求了。”
司徒清潇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逃离,不闪躲,慢慢地,温言吐露心声,“我的心里从未有过除你之外的人。既然决定了与你在一起,我就不会轻言放弃。”
她没有了昨夜的醉意朦胧,现在是清醒非常的。她第一次清醒着对她表露心迹,司徒云昭怎能不感动。司徒清潇只是几句话,便能让她心尖颤动。
“你在意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改变,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有事,不要藏在心里,我们两个人一起解决,好不好?”
她知道司徒清潇在意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又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
她心中动容,“昭儿……”
“潇儿,你昨夜所说的,都是真的么?”
司徒清潇笑了笑,从她怀中出来,反过身去,正面与她相拥,与她心跳相贴,在她耳边道,“昨夜,虽然我醉了,但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司徒云昭扬起一抹安心的笑,温暖和煦,是从前在她阴鸷淡然的面容上从未出现过的。她故意道,“哦?那昨夜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记得了?”
司徒云昭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流转,她的脸猛地涨红,她所说的,所做的,也包括那些,勾引司徒云昭的撩人之行。
太羞耻了。
司徒清潇顿时身子都有些僵硬,她笑着把她拢在怀中,抱的更紧了些,心疼地,低低柔柔地问,“还是不舒服么?”
其实,还是隐隐作痛。司徒清潇尽量放松了些紧绷着的身子,不想被司徒云昭察觉,清冷道:“已经好多了。”
实在太羞耻了,她要如何说还在痛。
司徒云昭一眼看出她强撑的模样,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温热柔软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耳边,颈边。
那些痒意,轻轻柔柔,又勾起了她昨夜更多的记忆。
“好了,痛就不要硬撑了。”
司徒云昭沉下腰来打横抱起司徒清潇,就打算往外走。
白日里,皇宫里到处都是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出去?!
司徒清潇惊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都有些不稳,“快放开我,司徒云昭。”
司徒云昭笑着把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边,“昨夜也未来得及沐浴,本王帮你沐浴,揉腰。”
司徒清潇涨红了一张玉颜,着急地挣扎着,娇柔又羞怯,“放开我!”
司徒云昭将她抱得更紧,笑意更深了。桃花眼眸弯弯地,如明珠一般,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璀璨,“晚了。本王不能放了你,谁让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
司徒清潇怔了片刻,忽然弯起了一个笑意,也靠近她的耳边,带着栀子花香,轻柔地吐息,“你日后,也会是本宫的人。”
司徒云昭闻言顿住了脚步,看着她有一丝带着点点惊喜的不可置信,对视间,司徒清潇还是先败下了阵,忍不住羞涩之意,微微咬唇,偏过了头。
明明是自己去撩人,却还害羞。司徒云昭心里热热的,眼神也跟着炙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