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外面。
这样想着,耳边又再次响起“啪嗒”声,是打火机摩擦点燃香烟的声音。
过了几秒,男人话语间?仍是带着淡淡笑意?,道?:“打算一直躲着我?”
沈清予只觉得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
“没有躲您。”保持着职业操守,她耐心解释:“今天真?的有事,马上就到?了预约时间?。”
“好,信你。”段聿憬嗓音微沉:“我在品缘阁楼下,等你下来。”
楼下?
眉心紧皱,刚想说话时耳边已经传来机械的嘟嘟声。
沈清予张了张嘴巴最终又缓缓合上,长?睫遮掩的情绪下掺杂着许多疑惑不解。
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只有她们二人,她刚刚接电话也没有躲避,所以项云也听了个?大概。
小姑娘凑近低声问:“姐,段二叔找您吗?”
“嗯。”沈清予低声应着,翻着手中?时间?安排表。
上面记录着每人每日的行程规划,为?防止时间?冲撞,每个?人都会在上面填写完整。
她翻到?第二页,找到?顾客预约的时间?,在十分钟之后……
“小云。”她垂眸看?了眼手上缠着的纱布,放下手上工具,细声嘱咐着:“我下次一趟,等会儿?你进去和齐先生?说一下,我可能会晚两分钟。”
说着,她顿了秒,又道?:“也可能用不了十分钟。”
项云清点着物件工具,比了个?OK的手势,“行,姐您放心去吧。”
品缘阁一共有五层,最顶端两层放置着林诏和顾客从世界各地淘来的珍品,平日里?除了林诏,其他任何人没有指令都不能上去。
而中?间?两层大部分都是接待室和藏室,而楼下一层,则是会客室以及林诏的办公室。
她们这些人,基本?都在二楼忙碌。
因一楼大厅挑高?问题,温度也比其余的较低。
刚下来的一瞬,刺骨的寒风涌入过堂风袭来,刺得人不禁耸了下肩膀。
品缘阁的装横处处都透着奢靡与贵重,一楼全面的落地窗仅站在楼梯拐角处便能将外界山间?景象窥的一清二楚。
沈清予步伐不快,扶着栏杆下楼抬眼那刻,正好瞧见门外站在的男人。
男人个?子高?挑,此时只穿着一件深色质感大衣,内里?则是一件高?领黑色毛衣。
吹拂的寒风吹动他额边碎发,他闲散的倚车站在原地,低着头?下巴藏在领口?,唇角衔着烟,萦绕的烟雾在眼前一秒散去。
冬日寒冷,天空总是雾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冷峻枯木的气息。每当风吹过,带动着路边枝叶,眼前寒雾散去,随即又一波冷空气袭来。
每走一步,周遭气温便会随之降低一度。
沈清予拢了拢披肩,正准备移开视线时,不远处男人像似察觉到?,指尖夹去燃烧的烟尾,漆黑的眸色朝她直直看?来。
他姿态慵懒,一副好以整暇的姿态,像等了她许久。
视线在空中?毫无目的的交错,沈清予抿了下唇,攥着披肩的手指不断收紧,先一步别开了视线。
远处男人并没有,反而和先前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
光影昏暗,段聿憬瞧着远去走来的身影,纤瘦的身形,走起路来裙摆如正缓缓绽开的花似的。模糊的光线衬着女孩身体姣好的轮廓,望着眼前这一幕,漆黑的眸色无声暗了一度。
等人快走近时,他随手掐灭了指尖正燃的烟,等身边味道?散去才往前走了两步。
“二叔。”沈清予走近微颔首,淡声问:“是有什么急事吗?”
山间?比城市要冷许多,刮得风更像是掺着冰碴那般。
段聿憬随意?玩弄着火机,视线仍落在她身上,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事儿?,想来看?看?你。”
她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碍于男人对自己的多次帮助,沈清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抛开私事,对方不仅是馆内另一个方案的投资人,还是惹不起的常客。
随风飘零的发丝遮挡了眼前视线,她垂下眸随意?别在耳后,缓缓道?:“预约的客人已经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