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的人肯定很多。
傅弦音突然想起来那一次看他在附中和傅叶阳他们打球,天空出现了橙红色的火烧云,热烈到仿佛能把整个世界都点燃。
她忽然就忍不住的在想,在想顾临钊读大学时,会不会有一次打完球之后也碰到过这么热烈的云彩。
会不会,在看见那一抹热烈的橙红的时候,也会突如其来地、不合时宜地——
想到她呢。
这个念头在傅弦音脑海中出现的瞬间,傅弦音就想骂自己不要脸。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想往窗外看看转移注意力,谁知视线却不知怎么,又不由自主地跑到顾临钊身上了。
他靠在后座上,阖着眼睛,似乎是在休息。
傅弦音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而后转向窗外。
顾临钊其实没睡着。
高强度连轴转了快两天,他确实疲惫得不行,只不过虽然阖着眼睛,他还是能感受到傅弦音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那道目光轻轻柔柔的,落在他身上又挪开,过了没一阵,又缓缓停在他身上,而后又移走。
顾临钊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手指忽然被一团软乎乎的东西蹭了蹭,顾临钊低下头,看见自己右手边放了件折成枕头模样的羊绒开衫。
他抬眼,看见傅弦音身上披了条宽厚的围巾,正抱着自己的外套,扭头看向窗外。
小枕头模样的开衫乖巧地躺在他的手边。
顾临钊看着那团灰色的毛茸茸,没忍住,笑了。
从京市到山上差不多两个多小时。
由于陆河宇绕路去了趟机场,因此他们到得晚些。
傅弦音本来不打算睡的,然而车里暖融融的风烘得她没一会就有些懒散,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山上。
坐在一个地方睡了两个多小时,傅弦音本以为自己会腰酸背疼,要是姿势有问题,恐怕还会落枕。
结果就在她歪脑袋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脖子的地方似乎被一个毛茸茸的小枕头承托住了。
是她自己迭的那件羊绒衫。
傅弦音看着那件羊绒衫,心间有些复杂的情愫。
这件羊绒衫是她给顾临钊迭的,想让他休息得能更舒服些,她甚至都不敢直接把羊绒衫递给他,而是折成一团后,又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然而现在却又回到她这里了。
傅弦音不知道这件羊绒衫是为什么又会回来。
是顾临钊不想碰她的东西吗?所以宁愿不舒服,也不肯用。
可这个小枕头却又是被塞在她脖子边的。
这只能是顾临钊塞的。
如果她不愿意碰她的东西,又怎么会愿意把羊绒衫再塞到她脖子边上。
不应该直接放她手里,或是任由这个小枕头落在中间无人问津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