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渔抬眼盯着初灵姿:“那药方你是吴太医告诉你的吧?我知道吴太医与初大夫颇有私交,常去初家医馆请教,当年若不是我为他们研出那副方子,他们早被贵人罢了官职,如今倒成了讨伐我的罪证……哈哈哈,哈哈哈……”
江薇渔笑得放肆,角落处帘子一动,从后面走出一人,那人浑身颤抖,指着江薇渔:“毒妇,你这个毒妇,我竟不知,与我同床共枕多年的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早该休了你。”
江薇渔先是被他的话震惊,随后自嘲地一笑,不知是终于想通了,还是放下了,一脸不屑地睥睨他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崔元中若不是因为我江家能过上如今的日子?你自诩清高,我就不信,崔元中,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俸禄几何,如今家中用度你能负担的了几分?”
她满脸鄙夷:“我是猪油蒙了心,竟为了你这样的人不顾一切,你一边享受着我为你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唾弃金银之物,做出清高的姿态,只享其果却不究其因,崔元中,你当真没有想过你所用的钱财来路不明?多么高明啊,秉着不知者无罪,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却又表现出不与人结党营私,多么清正廉明的崔郎中,圣上该是好好褒奖与你,奉你为朝中众官的表率才是,哈哈哈哈。”
“你……你……”
江薇渔仰面长笑,她笑声渐低,慢慢低下头,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初灵姿一眼看见江薇渔嘴角的一抹血迹……
……
初灵姿懊恼地看着倒地不起,已然没了气息的江薇渔:“对不起大人,是我的疏忽。”
陆闻渊拍拍她:“怎么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与你无关,谁也想不到她口中竟还藏有一颗毒药。”
沈潭愤恨道:“死有余辜,只可惜,这么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这样毫无人性之人就该碎尸万段。”
陆闻渊:“姓宗的和姓田的,还有一干从江薇渔手中买过婴孩的官员、富商皆已抓捕归案,总算可以给死者一个交代。”
……
次日,大理寺卿,京兆府尹并刑部尚书一同向文启帝秉明了案情。
文启帝震怒,下令将崔元中革职查办,连江府也受到了牵连。
江侍郎虽官居三品,可家中无比奢华,与其俸禄属实不符。
此举震惊朝野,大邺开国以来还未有已故官员被追责的先例,为此,不少官员递折子反对。
文启帝将此类奏折全部按下不发,圣谕,凡是大邺官员,但凡触犯国法,知法犯法,无关生死,一律不可轻饶。
江府被查抄,宗药师和田大夫被判了个斩立决,所有涉事官员视同从犯,全部罢官免职,没收家产,官员下狱,家眷流放,而那些富商则没收家产,家族及后人永世不得进京,不得参加科考,大邺境内所有商户禁与其有生意往来,算是彻底断了这些人的后路。
恰逢案子了结,大理寺里传来喜讯,柔柔生了,是个丫头。
罗凌拎着一篮子红鸡蛋回到大理寺,满脸是藏不住的喜气。
“恭喜啊老罗,得了个闺女,你心想事成。”
“这可是你老罗家的大喜事,罗凌,你可得请大家伙好好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