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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设想还好，越想越难受。

于是快到电梯前时，她不追了，站在原地不动，委屈地喊她：“唐先生。”

唐敬尧转过头，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曲尽欢重重地叹口气：“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唐敬尧问：“会走丢吗？”

“什么？”曲尽欢被问得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又气又羞，脸一下就红了，“你什么意思吗？”

唐敬尧耐着性子说：“别矫情，赶紧过来。”

曲尽欢嘴一撅，直接蹲了下去，双手抱住膝盖：“我不走了，腿酸。”

唐敬尧两手插兜站在阶梯前看着她，神情淡漠，不辨喜怒。

曲尽欢只委屈了几秒钟，最终自己跟自己和解，自己跟自己低了头。

算了算了，她计较这些干什么，就这么混着吧，混过一天算一天，混到唐敬尧腻了就赶紧离开他。

她长舒一口气，站起身再次恢复了笑脸，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

“好了，我休息好了，腿不酸了。”

她噔噔噔跑到唐敬尧跟前，跑太快了，没刹得住，一下撞在了他怀里。

唐敬尧一把抱住她，单手托着她臀，把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与她视线齐平，目光很深地看着她。

“我说过，别把我当男朋友。”

曲尽欢心里一慌，急忙否定：“我没有。”

唐敬尧说：“没有就好。”

他把她放下来，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

“你是个聪明女孩，别奢望无意义的东西，比如所谓的感情。”

“我没有，唐先生我没有。”曲尽欢语气有些急，一把抓住他手臂，“唐先生我没有奢望什么感情，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想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更接近“男女朋友”，看起来正常一些，而不是一看就是金主和女学生的关系。

说到底，还是她内心不够强大，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唐敬尧勾起嘴角，笑得很浅很凉：“别乱想。”

曲尽欢抿了抿嘴，嘴里很苦，苦得说不出话。

餐厅在顶楼，豪华包厢，全景落地窗，视野开阔。

曲尽欢坐在餐桌前，正对着窗户，能看见窗外灯火辉煌的摩天大楼、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朦胧夜色下层峦叠嶂的远山。

她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搭在铺着红绸布的餐桌上，手指无意识地画着圈，眼睛看着远处，却又什么都没入眼。

唐敬尧刚进包厢便接了个电话，然后拿着手机走到另一边接电话去了。

他接完电话回来，在曲尽欢后背轻轻拍了下。

曲尽欢回过神，看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唐敬尧电话又响了，他没再离开，坐在沙发椅上接起了电话。

“嗯，好。”

“那就约到南江高尔夫球场。”

“今天晚上没空，一会儿要去趟动物医院。”

曲尽欢低头看着桌布，手指在桌布上画圆。

她在想，这顿饭是吃饱还是不吃饱，还是说，跟着唐敬尧的节奏来，唐敬尧不吃了她就不吃了。

不等她做出决定，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上菜，都是海城的特色菜，口味也都是清淡的，没有一道带辣。

这下好了，不用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