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没有印象了。
陷入奇异的双重折磨里。明知这是一场梦,梦里她在和从雄狮化作人形的谢辞序拥吻,梦境外,谢辞序却仿佛在围观这场激烈而背德的情事。
两个谢辞序分明都是他,在那道磁哑的声线重叠中,似又划分为不同的独立人格。
他们一样强势、凶戾,占有欲强到不容任何觊觎。
到最后,混乱极了,囚牢一寸寸收紧,将她永远困禁在那座岛屿上。
荒谬到她都不忍回味,羞耻心从脚心蔓延至耳根。她就不该看庄晗景神秘兮兮推荐过来的漫画,什么穿越到原始丛林,落入半兽人的世界。
收回飘忽的神思后,岑稚许战术性咳嗽两声。反正他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看透她的梦,想到这里,燥意淡了些许。她拔高音量,恢复正常音色,轻飘飘地说:“是梦到你了。”
谢辞序未置可否,表情隐有松动,显然是被她的回答所取悦。
她就知道。
他肯定趁她睡着捣鬼了。
难怪她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春梦。
岑稚许眼瞳轻轻转动,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你对我的梦感兴趣吗?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谢辞序将拳击手套收起来,眼底融起柔和的笑意,指腹轻点两下她的小腿,“抬起来。我帮你拆护膝。”
他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谢辞序单膝半蹲在地上,正好方便她撑搭着他的肩。
拆下一条护膝后,他抬眸,眸光落在定在她脸颊。跟她相处这么长时间,要是还不了解某人使坏时是什么样的,他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那狐里狐气的狡黠神色,就差把坑埋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你愿意讲的话,我可以当个合格的倾听者。”他眼神缱绻,“不愿意讲也没关系。只要梦里有我就够了。”
见他上当,岑稚许以退为进,“算了。反正你在梦里只是不重要的配角。”
“配角?不重要?”
谢辞序眉心不悦地蹙紧,“你昨晚的梦里,谁是主角?”
她动情成那个样子,全身心地依赖着、痴缠着他,俨然可以证明,对方在她心底占据着重要位置。就连在他面前,她也从未这样主动。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了,结成冰霜,轻轻一碰就碎。
谢辞序生气的样子非常好辨认。明明还是那副没什么变化的神情,眼底半点波澜都没有,却能让人阵阵发寒。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你背着我偷偷做了坏事,不让我知道。”岑稚许拿捏着语调,一点点抛出诱饵诈他。
“我能做什么坏事。”谢辞序冷笑,将护腕、护膝、拳套放回旁边的透明储物架上,逆着海面上的圆日,步步逼近,“不过是被你又摸又舔,最后硬了一晚上而已。”
岑稚许眉心突突地跳着,听到他直白的话,指尖本能地蜷紧。
她轻咬下唇,耳畔烫得绯红,“我怎么可能趁你睡着做那种事……”
“敢做不敢当是吧。”谢辞序俯下身来,周身透着凛冽的危险,“还是说,你想赖账?”
糟糕。
梦里有多混乱,白灼的汁液从腿根淋漓往下,以至于后面在木屋窗边那次,借着稀薄月光,连足跟上沾染的晶莹都看得清清楚楚。斑驳的脚印落在木地板上,如同迷乱的证据。
她在潜意识里知道是梦,加上谢辞序又是从兽化成人形的设定,措施肯定是没做的。现实和梦不一样,她不会在现实里强上了他吧?
岑稚许警铃大作,问他:“那你,戴了吗?”
谢辞序眸光在她脸上扫视片刻,故意让她曲解意思,“没戴。”
她没说话,深吸一口气,面色骤然冷下来。而后冷静地走到船舱里,寻了处位置坐下来,揉着眉心。
思考几秒后,她走向呼叫机,对着墙面的站点内线拨通。游轮将在海上航行三到四天抵达深市海岸线,这么长的航线上,通常会配备医疗团队,紧急避孕药也会有。
“Hi……”刚接通,通讯就已被谢辞序切断。
岑稚许眸色出奇的平静。事情既然已经不清不楚地发生了,当务之急不是内耗慌乱,而是用最短的时间解决问题。等眼下的难题搞定了,要吵架也好,兴师问罪也好,再从长计议。
她抿紧唇峰,扫了眼墙上的挂表,“现在距离事发时间不足16小时,但也还在紧急避孕药的药效时间内。我先把药吃了,再来和你解释我的梦。”
“是没戴。都没进去,怎么戴?”谢辞序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长臂微伸,虚揽她的腰安慰,“我说过,不会做任何可能伤害到你的事。就算是忍到爆炸,都不会荒唐到半推半就。”
“抱歉,刚才我确实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让你曲解意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