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份证上的生日,还是——”
他凝神锁住她,“货真价实的生日。”
“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偷偷准备惊喜。”岑稚许脸颊贴上他的臂膀,感受到肌肉的弹性,枕着很是舒心,“现在就只能说句生日快乐了。”
“怎么提前?”谢辞序云淡风轻,“在此之前,我只是你平平无奇的前任之一。”
“睡完就跑,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岑稚许没理会他的低讽,兴致勃勃地拿起小餐盘和道具,将圆形的慕斯蛋糕分割成四小份。可惜没有蜡烛……不过想想,谢辞序应该也不是会配合着吹蜡烛许愿的人。
室内的灯光全都暗下来,只有储物柜旁的细白灯带还亮着。
照应着她不知道在忙碌个什么劲的影子。
谢辞序看她像模像样地摘了几朵弗洛伊德摆在桌面,点燃了酒店的香薰蜡烛,笑意晃荡,“生日快乐,谢辞序。”
“是有点简陋,你别介意……”
“我很喜欢。”
八岁前,关淼刻意虐待,谢砚庭忙于周旋在各个情人之间,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日。八岁以后,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逐渐明白,他的诞生对于钟小姐而言,是苦难和不幸的开端。
后来,再没有过过任何一年生日。
无比寻常的一天,每一年都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今日,出现了转折。
谢辞序微低眸,含住了她用勺子舀起来的那块慕斯,绵密厚重的淡奶油在唇角一抿就化开了。他从没尝过这么甜的东西,腻到仿佛将前半生所有平淡无味的日子都补足,变得充实、饱满,那颗吸饱了水分的心脏,似乎要冲破胸膛。
清甜的滋味在唇舌间漫开,她从他口中尝到了草莓慕斯的味道,秀眉蹙成一团,小声埋怨:“好酸啊。”
“明明很甜,甜到发腻。”
谢辞序摁住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将还未融化的慕斯卷进她的舌尖。
小块的慕斯就这么被消耗掉大半,内陷的夹层竟然是酒心的。
发酵后的甜浆酒香浅淡,岑稚许逐渐尝出滋味来,意犹未尽地舔唇。
她第一次吃酒心的慕斯,不免惊喜,却见谢辞序眼神缱绻,反应过来,“你特意要求的内陷夹酒心?”
他知晓她的喜好,在细节上倾注爱意。
只要她对他也是如此,就能感受到。同频次的人,冥冥之中一定存在着某种隐秘的心灵感应。
酒意似一团火,从喉咙蔓延至心底,连脉搏都染上炙热。
岑稚许当着他的面,将睡袍的纽扣一颗颗解开,酒心混着水红的草莓果酱,将傲雪之上的一点嫣红遮盖。
不夜城灯火闪耀,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上,无需她指引,他的唇已然顶上去。
没有浪费任意一滴甜浆。
“好吃吗?”她噙着坏心思再度问他。
谢辞序沉眸不语,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评价,而是用指腹捻上一层,抹在他身上,同样的位置。
意味再明显不过。
眉梢微挑,邀请之意溢于言表。
慕斯蛋糕放在平时未必能吃完,以这种你来我往的方式,反倒很快见底。肌肤的每一处都染上了香甜的草莓气息,闷声在昏暗的书房边缘结束时,岑稚许抚上他汗意涔涔的胸膛,恶劣地评价他是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话音刚落,谢辞序就身体力行地驳回了‘软’的评价,侵略性十足地警告她。
言行需谨慎。
尤其是在功能方面。
岑稚许玩够了,缩在他怀里沉沉如眠。
谢辞序等她睡着后,才起身用热毛巾擦拭她疲软不堪的身体,手机屏幕因消息而点亮的光芒,让他眉心轻折,担心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置顶框里,是她发来的提醒:记得看我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全部开放,记录了各种心血来潮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