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理素质真强。”庄晗景把她的东西陆续搬过来了,还整理出不少大学时期留下的创作稿,这几天都在忙着收拾,跟岑稚许闲聊的间隙,都在初稿上改改画画。
她没抬眼皮,“我哥时不时来个大破坏,就等着你在谢辞序面前掉马,他好坐享其成,你次次都能化险为夷,还能和谢辞序继续岁月静好。”
那是岁月静好吗?
岑稚许慢悠悠用无纺布擦拭着钟盖,挑起眉梢,“纠正一下,是刀口舔血,险中取胜。”
“都差不多。”庄晗景说话不讲究措辞眼镜,尤其是跟中文水平勉强及格的男友交流久了,主打一个能够表达出大概意思就行,“换成别人早就汗流浃背了。”
庄晗景试着代入了一下,打了个寒颤摇摇头,“一秒都坚持不住。”
夸张到惟妙惟肖的反应把岑稚许成功逗笑。
岑稚许顺带问:“那你呢?现在跟阿列克谢相处得怎么样?”
俄罗斯男人的花期才是真的短,过了三十岁颜值极速下降,但架不住年轻的时候,帅到足以包容诸多缺点。棕栗色卷发,如同精灵王子般的浓颜和治愈型微笑,倒是完全符合庄晗景的审美。
“刚开始不适应,date过一阵,后来就还不错啦。”庄晗景马马虎虎地说,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连眼神都透着沐浴在恋情中的明媚。
“就是消息传到我妈那去了,她没反对,只叹了口气,说现在年轻人都不爱结婚,她要是强行让我跟不喜欢的人相亲,没准把我逼急了,到处宣布不婚主义,估计连祖宗都得气活。”
岑稚许:“你哥传的?”
“除了他还有谁。”庄晗景提起这件事,又忍不住为岑稚许打的那一巴掌暗爽。庄缚青那种狗男人就该让岑稚许来治,狠狠磋磨他几次后,保证驯养得比小猫还服帖。
岑稚许在庄氏集团的壮举几乎快要传到人尽皆知,都知道总裁的青梅带着他妹妹来讨要说法,还毫不顾忌地扇了三巴掌,下午庄缚青开会时,面上的红印都没消,无疑是坐实了从总裁办传出来的八卦新闻。
周一就发生这种事,吃瓜群众自然暗戳戳地兴奋传播。
最重要的一点是,庄缚青推波助澜的作用相当大。他要是真的不想让人知道,恐怕当即就会封锁消息,哪里还轮得到底下人讨论。
岑稚许一点就透,品出来庄缚青这出自导自演的一石二鸟戏份,她已经习惯了被他背刺,对此反应平平,宽慰庄晗景,“长辈的观念也未必那么根深蒂固,你放心,大数据会给周姨疯狂推送俄罗斯帅哥的,时间长了,审美或许会变得多元化呢。”
“但愿。”
两人聊天的话题,感情向来只占很小一部分,没一会就飘到别处去了。
距离上次看秀了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庄晗景从朋友那拿到了戴尔比斯珠宝秀展的内场邀请卷,不是整理家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函件和手写稿,估计连这茬都要忘记。
庄晗景正好打算借此多结实人脉,只不过光凭她一人,分量不怎么够。
“赵敏前天还给我发微信,旁敲侧击地问你去不去,我看她那意思,大概是拍下东西送给你,估计有什么事得求你帮忙。”
赵家跟岑家一样,都只有一位千金,并且是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的。岑稚许在国际班参加夏令营那阵,同她合作参加了场竞赛,对她的观感不错。两人在某些方面很相似,都是有野心,又想做出些不同成绩的同类。
岑稚许现在除了管理星顶酒店,还有集团旗下的几家子企业,工厂驻扎在沿海地区,势力关系错综复杂,她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地做了架构调整,其中一条线正好动到赵家的产业了。
起码缩减了她们5%的订单量。
心里有数过后,岑稚许自然知晓该怎么处理,“去呗,正好好久没买首饰了,我打算拍个男士领夹。”
“给谈叔叔?”
岑稚许比了个‘嘘’的手势,“待会让他听到,肯定会唠叨,说我现在比岑女士还狠心,出去看秀给别的男人带礼物都不给他带。”
庄晗景是了解岑女士在维系人际关系上的果断与大方的,非要站队的话,只能对谈衍说声抱歉。
“又不一样哎。”
“岑姨是家里的顶梁柱,风向标。男人就是要大度点啦。”
岑稚许:“这话也不能被他听到。”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戴尔比斯的珠宝秀展在傍晚举行,除了会场展柜里的珠宝,以及T台上的模特展示外,受邀参展的影后、顶流,以及各种新生代熟面孔,佩戴的都是可供拍卖的高奢项链、戒指、胸针和领夹,游走于聚光灯下的光鲜亮丽,不过是为名利场背后权贵的参照。
直播的机位架设位置也极其巧妙,镜头对准如今爆火的男顶流。
他身着一件深V领西服,里侧并未搭配衬衣,胸前的沟壑用缀满了钻石的项链若隐若现地挡住,懒散地将手搭在高脚杯旁,气场全开,弹幕直刷杀疯了。
庄缚青借着岑稚许的光,被安排到了靠前的位置,刚好在镜头里展露一角。
岑稚许漫不经心扫过那位顶流一眼,要不说红气养人,他现在的造型团队大概是下了狠功夫,跟从前红着眼落泪的稚嫩面孔判若两人。
秀展过半,她一件珠宝都没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