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掉眼泪,会用指甲划破他脊背的皮肤,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她从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他,眼里只有陷入极致的空白,他从她的眼中看不到自己,可她烙印的伤疤却像是燃烧的血液,疯狂刺激着他的理智与欲望。
混淆模糊,不再有各自分足鼎立的时刻。
终于,她受不了漫长到超出极限的感受,转而让他停下来。
她会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只有这短暂的数秒里,他才能在她隐隐破开的心房里,占据微不足道的一隅。
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逼近荒芜的错觉。
她不会允许有人,同时进入她的身体,和她的心。
选择其一,就必然要舍弃另一样。
谢辞序甚至不清楚,他究竟属于哪一类。
她同样不会给他答案,正如猎人永远不会对陷阱中的猎物存有怜悯之心。果腹才是她们活下去的第一要义,她向来深谙此道。
岑稚许的脚心还踩在谢辞许的肩侧,她听完他交换的趣事,妩媚动人的面庞浮出几分笑,“Bingo!”
“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在放空。”
那双狐狸眼真的很会勾人,意态懒倦,天真同妩媚共存,像是难得吐露真心话,“最好不要幻想我在想别人,真的没有,我保证。”
谢辞序身形未动,任由她赤着足从他的肩逐渐下滑,用脚尖蜻蜓点水般触碰那点朱红。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投桃报酸李也不过如此。
他照顾她那点嫣红时,用的是柔软厚湿的唇舌,而她,则是涂满了晶亮甲油的脚趾头。
谢辞序滚了下喉咙,“是么。那你会想到我吗?”
“偶尔。”岑稚许抿唇,“现在轮到我讲了,你认真点。”
“洗耳恭听。”即便他从未松懈。
每一秒都似奖励,又似折磨。
“你这里的装修给人的感觉都好冷,但是好可惜,来了好几次,我还不知道地板是不是也一贯如此。”
岑稚许说话的时候,作乱的脚尖往上勾,刚好抵住那块锋棱饱满的喉结。
男人的喉结总是很性感,说话时会上下滚动,哪怕是像谢辞序这样冷淡似山涧雪的人,也逃不过被她玩弄的命运。
当然,只是字面的玩和弄,仅此而已。
谢辞序的忍耐也不是全然任她践踏,他面无表情地捉住她的脚踝,稍微用力一折,便将她拽到跟前,原本温柔抚慰她的力度也陡然加重。
“我听出了遗憾的味道。”谢辞序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禁锢着她纤薄清瘦的蝴蝶骨,轻而易举就将人翻转过来,“没有记错的话,你也不是喜欢延迟满足的个性。”
他的骨掌相当宽大,暴起的青筋不知蕴含了多大的力量,单手就能拖起她,让岑稚许感受双脚离地的滋味。
她绷紧脚尖,却也够不到半分。
“阿稚。”谢辞序让她环住自己的脖颈,灼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点燃,“试着踩下去。”
先是脚趾,最后是足弓,足跟踩实地面的那一瞬,她只感到天旋地转,堵住她惊呼声的,是他掠夺般的吻,犹如雨点,密密麻麻地砸下来。
舌尖被吮得发麻,很舒服,让人险些忘记,她还悬在半空中。
下一秒,身体陷入柔软的床褥,脊线的位置,被一双大掌拊住。
“上当了?”谢辞序低眸含住她的下唇,却又没有完全退出去,手掌摁住她想要逃离的脚尖,将她柔滑软嫩的脚心强硬地按下去,同热源紧贴,“我以为你很聪明,看得出来,这是个陷阱。”
岑稚许耳根隐隐发烫,但温度再如何沸腾,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踩在地面,填补遗憾是假。
踩他才是真。
她既觉得新奇,看它在交叠的脚心膨胀,又不免双颊绯红,为此刻荒谬而羞耻的行径感到窘迫。
他说不介意她踩过身体的任何一处地方,竟也包括这里。
“谢辞序,你能不能有点自尊心?”她不敢看他,怕撞入那双将要吞噬她的眸子,会被他拉着下坠,色厉内荏地将之和自尊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