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序的表情像是不解,或许在思考,为什么这几件事,需要耗费整整三个小时。
岑稚许热衷于为他答疑解惑,“因为磨砂膏和身体乳一样,需要涂满每一处地方,连肩窝都不能放过。”
她眸中清明,丝毫不觉这样的事,同一个生理、心理都正常健康的男人讲,有多容易让人心浮气躁,臆想连篇。
谢辞序稳了一阵心跳的悸,视线从她纤侬有度的腰线上移开,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详细描述。
“岑稚。”他蓦然叫她,将话题拉回正轨,“现在好点了吗?”
“完全没有。”
岑稚许捉住他的手指,往后颈的位置挪动,完全把他当按摩仪用,“这里疼,你揉太阳穴没用。力气再重点。”
在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谢家太子爷,这双签订的也是动辄千万上亿的单,此刻竟也甘愿屈尊,听她指挥,不轻不重地抵揉着。
他的动作刚开始是有点笨拙,好在悟性和天赋很强,经她指点两句,逐渐得其要领,头部的酸胀感也消散不少,岑稚许阖上双眸,“辞哥可塑性好强,要是以后谢氏集团倒了,去做个按摩师也不错,肯定也赚得不少。”
闻言,谢辞序面色冷下几度,“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岑稚许舒服到贴在他身上,淡勾唇角,“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大概谢辞序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话,不咸不淡地轻嗤,“头疼就少说话。”
她现在思绪回转了不少,头脑逐渐清明,想着还是有必要同他解释,昨晚明明在三环分别的人,怎么眨眼就跑了这么远。
“这里是晗景的地盘,楼上她准备用来做珠宝工作室,楼下则租给我用作平时的工作间,这附近到处都堆了不少老物件,辞哥待会要不要去看看?”
岑稚许垫着脚,想跟他介绍自己的宝贝,推开最里侧的自动玻璃门,从迷你版小型仿古水钟,到引入陀飞轮的天文时钟,她的收藏里几乎涵盖了国内外钟表变革的代表作品。
她现在的想法很矛盾,一方面是向人安利藏品的雀跃,另一面则犹豫会被他看穿。当初为了收集这些东西,花费了不少心血,如此庞大完整的展览区,跟她立的人设不相符。
谢辞序一颗心全都放在了她身上,眉心锁得很紧,根本无暇分身去观察这里。
见她做势要起身,将人捞了回来,不客气地警告:“晚点再看,你非得急这一时半会?生病都不够你安分几秒的。”
岑稚许本来就没站稳,这下几乎是半跌在他怀里,视角高差犹如地位倒转,她所见之处,皆高于他。箍在腰际的手臂抻紧,浓眉星目近在咫尺,谢辞序维持着仰头的姿势,从她的角度扫过去,沿着筋脉深纵往下,凸起的喉结犹如平地青山。
情欲同酒精一样,有着麻痹痛觉神经的妙用。
她曲着腿,就着半跪的姿势分开膝盖,顺理成章地坐在了他腿上。
先前她整个人都被薄毯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谢辞序自然没有发现,她这会连双鞋都没穿,脚背的皮肤素白如玉,细腻得宛若绸缎。足弓的弧线也漂亮,脚趾头玲珑小巧,修剪得齐整的指甲盖上覆了层裸粉色甲油。
她全身上下恐怕无一处不精致,连这些细节都不放过。
谢辞序不动声色地滚了下喉结,克制地移开视线,回到她那张明媚的面庞上。
“接吻吗?”
她向他发出邀请。
在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下,赤着足半坐在他腿上,吐气如兰,柔和的目光痴缠着他。
他怎么可能不意动。
谢辞序握住她的腰,尚且保持着一丝理智,“头不疼了?”
“接吻是治头痛的良药。”岑稚许说。
话音落地,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借口荒谬。谢辞序探究的目光在她面上一寸寸扫过,也被她张口就来的直白逗得无可奈何。
见他没有反应,岑稚许垂下眸,含咬着他的下颔,仅用贝齿覆上那层皮肤,呼出的热气全都落在他颈侧。她咬人的力度不大,估计是存了坏心思,故意挑在谢辞序的敏感部位,引得他难耐地簇紧眉梢,发出一声低沉喑哑的闷哼。
似喟似叹,听得人半边身子都快酥了。
岑稚许玩这么一出,纯粹是一时兴起。她提出要同他接吻,他不予以回答就算了,连眸色都未曾变暗,让她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想用他磨磨虎牙。
尽管那两枚虎牙在她十三岁那年就已经被谈衍带去磨平,如今根本无法察觉。
咬完人,她心底倒是畅快了,谢辞序两道眉心深深收拢,沉沉郁郁的视线洒过来。
“属什么的?一言不合就咬人。”
“属兔。”岑稚许莞尔,丝毫不怕惹怒他。
谢辞序表情隐有危险的警告意味,手掌却及时拊着她的蝴蝶骨,免得她骤然失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