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杀了就杀了,别打岔。”
胡宴闭嘴。
也在这时,徐昭怕胡宴受罚匆匆前来。陈皎知道他想说什么,没好气道:“急什么,我没吃人。”
徐昭:“……”
见胡宴没什么异常,冲他道:“滚出去,等会儿领军棍。”
胡宴起身屁颠屁颠走了。
徐昭求情道:“那小子虽是莽夫,平时也算收敛,擅自杀人定是忍无可忍,还请九娘子从轻发落。”
陈皎没心思讨论这个问题,而是问:“王太守被气晕过去了,你说他会不会一下子气死了?”
徐昭:“???”
陈皎:“老家伙命长,我得趁热打铁,让王家彻底乱起来,火上浇油气死他。”
徐昭:“……”
“你去把吴主记给我找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九娘子是打算清查王家的田地?”
“对,趁热打铁,把王太守名下的田地收回来。”
“那他多半会被气死。”
“他若是不允,我便上告到朝廷,告他贪污受贿,把王家查个底朝天,抄他的家,灭他的族!”
徐昭抽了抽嘴角,据他所知,王家旁支同宗有在其他州做官,现在王家遭难,那些同宗岂会坐视不理?
只怕这事捅到朝廷都说不定。
他不敢吭声,因为有些事情是没法去算计周全的,如果要去衡量,那就只能放任魏县腐败,什么都干不了。
徐昭心情复杂地出去了。
当天夜里王家愁云惨淡,王震林的遗体停放在厅堂,王震凤那边人来人往,王震秋则趴在竹榻上叫唤。
眼下王震凤昏迷不醒,情况很不乐观。他年事已高,本就有老毛病,今日又受到刺激,把中风给诱发了。
大夫给他扎银针,亲眷们忧心忡忡,旁支王嘉南去到王震秋那里,同他说起被胡宴杀害的二房。
“二伯着实死得冤枉,一小小的百夫长,竟狂妄成这般,简直欺人太甚!”
王震秋红眼道:“你二伯脾气暴躁,哪里知道那帮土匪的厉害?
“陈九娘仗着有淮安王撑腰,在魏县为所欲为,倘若上次我们的联名上书管用,就不会有今日的欺辱了。”
这话说得王嘉南沉默。
王震秋继续道:“阿越啊,赶紧书信求你三叔去,他在奉州为官,倘若把此事上报到朝廷,施压下来淮安王府总得拿出个说法来,若不然,咱们王家的根儿只怕都得被陈九娘刨了!”
王嘉南忙道:“事已至此,自然要联络三叔,他人脉宽,总能想法子挽救王家。”
王震秋点头道:“也都怪我们没用,全靠你大伯支撑门楣,倘若底下的后嗣上进,哪能由着陈九娘这般欺辱?”
王嘉南忧心忡忡道:“依我看,这恐怕也是淮安王授的意。”
王震秋皱眉否定了,“不可能,动士绅世家意味着什么,淮安王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惠州发生民变,朝廷问罪起来,吃不了兜着走。”
王嘉南无奈:“话虽如此,可是如今的朝廷一盘散沙自顾不暇,哪顾得上地方琐事?
“且淮安王拥兵自重,手里握了上万的兵,在南方七州里算得上诸侯了,他就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
“现今世道混乱,才会让陈九娘那等小人欺负到头上,若是太平时,哪轮得到她一介妇人蹦跶?”
王震秋不甘心道:“那就求到郑家去,试试走郑家的门路。”
王嘉南却有不同的看法,深思道:“当初我们联名上书后,淮安王派了崔别驾来,或许可以探一探他的意思?”
王震秋点头,“也可,不过这会儿他好像在隔壁郡,不知何时才回来。”
王嘉南:“无妨,且把信送出去再说。”
商议好后,他们决定送三封书信求助外界,一封送到州府的郑家,一封送到奉州,一封则送给崔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