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殊饭后要用药,只吃了个七分饱便停了箸,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我这儿细微的动静,在我饮茶漱完口时恰到好处地递来了一张帕子。
“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这东西?”我好奇地凑过去,拿探寻的目光盯着他的胸口。
“不多,只备了一双,眼下就这一条。”
另一条昨日给令老夫人了,家仆拿去清洗还没送回来。
我仔细瞅了眼帕子上的刺绣,是一枝红梅。这梅枝的风格还挺眼熟。
“这帕子上的纹样是你画好了之后叫人去绣的吗?”
虞殊摇了摇头,轻笑道,“宫中绣娘的技艺可要比殊厉害多了。”
“嗯?”我拿指尖触着那细密的针脚,有些惊讶地问,“这是你绣的?”
“是。”
我瞧着这梅花越瞧越欢喜,“你怎的做什么都能做得如此出彩。那另一条呢,另一条上绣了什么?”
“二月兰。”虞殊道。
这种植物我有点印象,似乎和梅树是差不多同期开花的,以前见五弟不知从哪里找来过,但御花园中没有。或许是因为它不够名贵吧。
我带着些许疑惑问他,“帕子上一般不都绣什么翠竹、君子兰么,怎么想着绣个二月兰?”
而且他说一双,这一双便是成对的意思,就好比鸳鸯与连理枝,可我想不懂,梅花和二月兰如何成对了?
“自知身微,只敢仰头慕天颜,心中却还存着不实际的期许,想花开相映,希望高枝上的艳色能落一片入怀间。”
我抬起他的下颌仔细瞅了瞅,末了摸摸他的额头,道,“别说胡话,你应当是那色泽靓丽的彩蝶才对,是花要引你来。”
虞殊还欲说些什么,我盯着他微张的薄唇心猿意马,一愣神就不由自主地贴了过去,将他按在了椅背上。
糖粥的甜味已被清茶漱去,但此刻那清苦的味道中竟又冒出了些许甜意。
他揽上了我的腰,或许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不够近,手上用了些力气,将我朝他那儿带了过去。待我红着脸微微喘着气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他地膝上,双手缩在身前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了。
明明一开始是我主导的,现在却已经换成了他。
“笃笃——”
正当虞殊想要得寸进尺,再做些什么的时候,屋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我眼见着他面上的神情一瞬间落了下去,眼睫低垂,里面似乎还带了点委屈,和刚刚意图攻城掠地之时的强势表现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禁感到有些有趣。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见他一言不发地侧过脸去,忍不住笑了一声。
“圣上,少御,”外面的家仆扬声道,“少御的汤药好了,要现在端来喝吗?”
我起身理了理被虞殊揉乱的衣衫,算算时辰确实差不多了,便道,“端进来吧。”
桌上的残羹被收了下去,虞殊面前摆了一碗冒着苦味的药汤,还有一小碟饴糖。
他看不见碟子在哪,所以这药喝完了之后都是我给他喂的糖。
我正要伸手习惯性地将糖碟端过来,家仆就低声与我说,有人来求见,那人称自己知道和令牌的出现相关的事情。
“圣上,要叫他进来吗?”
有消息我当然不能错过,“叫过来。”
【作者有话说】
因为下面是一个呼应的剧情,决定浅浅分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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