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说的通灵窍,就是指能看到这些石头吗?”
杜晓摆了摆手,“非也非也,通灵窍说的是能利用金乌石,或者能赋予它一些特殊的效用。”
简而言之,普通利用就像他和岛上的其他人,能让经手的石头将蕴藏在其中的能量发散出来,或在塔楼中发挥作用,跟稳定结界似的来维护苜岛上正常的气候。
而赋予效用则是通过建造外物,比如路和塔楼,或雕磨、纂刻石头本身,给它增加原来并不存在的新用途。
能做到前者的人很多,苜岛上谁都可以,但后者就只有主家的人才能做到了。
“可我从来都没碰过这种石头。”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指骨,不太确定我具不具有他说的那些能力。
万一……
“放心吧,”杜晓看出了我的犹疑,他道,“能被捡回来的都是行客们确认过的,他们不会救错人的。”
这样啊。
“但是,”我疑惑道,“行客是什么?”
“主家派来将我们救走的这群人就叫行客,行客会把昏睡的人带到每个地方的月瑶台上,由那个地方的族人安顿。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杜晓没有去过主家所在的逸城,他了解到的也都是之前从别人那儿听来的,这样口耳相传下来,流通的信息很有限。
我颔首,若有所思。
这样井井有条的分工,不慌不乱的安排,莫名让人有种令氏早就预测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提前做好了准备的感觉。
“这个你拿着,”杜晓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是一本有些破的小册子,“上面写了金乌石的用法和一些给它附加能力的方式,你回去看看,琢磨琢磨。”
随书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他特地给我留的一块金乌石,说是可以练练手。我全都接下了,与他道了谢。
离开大堂时,我瞥见了另一侧窗边盛开的红梅。
秋日怎么会有红梅?
我忍不住朝那走了两步,凑近了才发现那不是真的红梅,而是用蜡液在枯枝上捏出来的。
有些失望,但还挺新奇。
“你从前没见过这种腊花吗?”杜晓见我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便也走了过来,笑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那你大概是个富贵公子哥,”他说,“这种做法在民间还是蛮常见的,过年过节的时候不舍得买真花,就用攒下来的废腊捏一捏,好看又省银子。”
“说不定我穷得连蜡烛都买不起呢?”
杜晓想也不想,果断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你刚到这儿的时候穿的那身衣衫做工极其精细,阿嬷说用的布料起码是十几两黄金一匹的。”
我揉了揉额角,依旧对过去毫无印象。
出门前,我又扭头看了一眼那蜡液做的红梅。屋里明明空无一人,杜晓也往前走远了,我的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红梅会开一整个冬季,可以陪……常来……”
谁在说话?
我问出了声,但回答我的只有从旷野上拂来的微风。
在原地呆愣了半晌,那声音没再出现过,我感到背上发寒,搓了搓胳膊赶紧跑走了。
回到醒来时所在的那间小屋里,我拿出书和乌金石开始尝试学习新技能。
那册子上有一章名为“心相惜”的内容吸引了我的注意。
它上面说,只要按划线的顺序将图案刻到石头上,然后在晚上睡觉时将这块石头放在自己的枕边,就可以在梦里见到潜意识里最想念的那个人。
我有点想试试。
说不定能找回一点记忆。
拿着刻刀虚空比划了好几次之后,我十分紧张地对金乌石下了手。
但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刻着刻着我的思绪就突然放空了,之后的一连串动作都像是被别人牵着完成的一样,非常顺利。
将石头拿到眼前欣赏时,我看着那明显透着金光的完美图案觉得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