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小孩举着兔子灯朝我们这跑了过来,我还在东张西望看花灯,虞殊见状,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前去。
“这个灯好看。”我盯着那随着孩子们的跑动一块晃晃悠悠的兔子灯,心生欢喜。
年纪小一些的时候,过上元节我与五弟都会有兔子灯,是母妃亲手给做的,上面还会画不一样的图案,很漂亮。
我想着想着就入了神,连虞殊什么时候离开了一趟都不知道,直到手中被塞了一根小棍,我才从往昔之中脱离了出来。
什么东西?
我顺着木棍往下看,看到了一只雪白的、红眼睛的小兔子。它的身上画着五彩的花,下面还坠着长长的流苏。
烛光柔柔地从白纸后透了出来,和我记忆里的那一抹光亮很相似。
“兔子灯!”我有些惊喜地摸了摸它,眼笑眉舒,“它真好看,我喜欢它。”
“砚卿只喜欢它吗?”虞殊一瞬不错地盯着我,问。
我偷偷勾了勾他的手指,笑意止都止不住,“当然不是,比起兔子灯,我更喜欢买兔子灯的人。”
他的眸光在那一瞬间变得更深邃了,我知道他想做些什么,但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有机会做。
权当什么也没看见,我直接将他拽走了,“那儿有好多花灯,去那儿看看。”
元宵花灯的种类繁多,除了我手上拿着的兔儿灯这种提灯外,还有挂灯、珠灯、滚灯等。
他们的形状多种多样,有圆的,方的,多角的……材质也各不相同,有用琉璃做的,有纸糊的,有用布做的、还有夹纱、笼纱、堆纱之类的区分。
花灯上的纹样多是鸟兽鱼虫、山水花果等。摆的挂的排了一长串,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最多见的还是以竹木做框架,拿纸糊的那一种。
“咦,这个好看,这是什么做的?”我指着一个六角雕花的莹白色的灯盏问道。
虞殊看了一眼,告诉我那是云母灯。
云母灯,顾名思义,就是用云母为原料做成的灯。
我细细看了两眼,这雕工很是了得,心中深觉高手在民间。
一转身,过路的女子发髻上的装饰又将我的目光引了过去。她们竟将琉璃灯球固定在了头上,烛火摇曳,煞是好看。
虞殊见我盯着别人,带着醋意在我耳畔道,“砚卿若觉得那样好看,殊也去买一个戴上。”
我立马把视线挪回了他身上,“什么好看能比得上你,别多想。”
他目带幽怨地望着我。
我轻咳一声,与他一同走到了蟠螭灯前,转移话题道,“你看这灯里头还有会动的小人呢,好有意思。”
虞殊不说话。
我又带他看关刀灯,那是形如关公手中的大刀刀身的一种花灯,“这样式做摆件很不错。”
虞殊还是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与他道,“回去任你折腾,我不反抗,行了吧?”
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前几日一直忙着,担心天雷勾地火会耽误事,便好几次都拒绝了他要与我共浴的提议。
想来他已经委屈了好几天了,只是今天正好给了他机会。
我还想说点什么,旁边一人便上前来与我二人搭话了。
“二位公子可要试试猜灯谜?”他说,“猜对十个便可以随意挑一盏花灯带回去。”
我心中念着那盏云母灯,真的很喜欢,闻言便应下了,跃跃欲试地跟着那人走到了贴着灯谜的花灯前。
第一道,武,打一字。
我笑了一声,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这不就是‘斐’字吗。武,非文。”
第二道也很简单,值钱不值钱,全在这两点,打一个字。
答案是金。
我走到第三盏前,这上面写着“格外大方,打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