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本王的府邸做了什么?”兆王的面色很不好看,但态度却稍微放低了一些。
他是个很典型的吃硬不吃软的人。
一介知府敢如此对王爷说话,似乎对目前的情况还很了解,不必多想都知道,他背后定然是有人撑着的。
可撑着他对自己动手的人是谁?
兆王一时拿不定主意,难不成……他想到了一个人,但又觉得对方太年轻,怎么可能敢跟自己正面叫板。
“王爷,不好了,私库被炸了,火烧到了后院,泼水也灭不了!”侍卫紧急来报。
“你做的?”兆王神色阴翳,盯着令闻端问。
令闻端不点头也不摇头,被侍卫押住了还是一副笑模样,语气半分未变,道,“臣哪来这样大的本事。”
但兆王不信,他很是忌惮地看着对方,命令侍卫,“把他压入水牢。”
就在令闻端被拖着转身带离时,又出现了一阵纷乱。
三四个衣衫凌乱,身上带着鞭痕的人影猛然掠过,直奔着兆王而去。
是一直被兆王关押在水牢里饱受折磨的探子。
数名影卫和追着他们进来的亲兵一块,与这几人战成一团。
令闻端的含笑的声音遥遥地落入正在慌忙躲避攻击的兆王耳中,“看来今日臣的运气实在是好。水牢关不住人了,王爷,还有何处想让臣去的吗?”
“让他下黄泉!”兆王喊道。
他旁边原本看着柔柔弱弱的王妃通身气质突然变了,拔下金钗就冲着令闻端疾行而去。
谁也想不到,兆王惜命到连身侧的王妃都是影卫假扮的。
“亲兵何在?”兆王从混乱中悄然脱身,顺手抓了个侍卫问道,“让他们把王府围起来,这里面的人,一个也别想出去。”
他为了今日,提前叫人进山带了一千兵马出来,就守在王府不远处。
“已经传了信号了王爷,应该很快就能到。”侍卫说。
兆王点了点头,让他护着自己去书房。
书房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他担心会有人趁乱抢走。
一开门,利箭直冲着兆王的眉心而来。他想都没想,拽过跟了他一路的侍卫挡了箭,便踹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什么暗藏的杀手,只有一个躺在榻上的女人。
兆王认出了她。
毕竟做了多年夫妻,对方的身姿他再熟悉不过了,哪怕没看到脸,他也能知道是谁。
“罗绮?”兆王担心有诈,只是远远地喊了一声。
女人毫无反应。
他从倒地的侍卫身上抽出了一把剑,小心地用剑身把女人翻了过来。
罗绮睁着眼,颈边有一道很深的刀痕,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显然刚死没多久。
兆王只看了一眼,半点波澜未动,转身去找他要的东西了。
没有生气的罗绮已经不美了,他对她失去了兴趣。没有兴趣的玩物不值得他费时间。
“王爷,”有人找了过来,在门外禀报道,“亲兵遭遇驻军围攻,有数百人反叛。内外夹击之下,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几乎全成了俘虏。”
“还有,您的两处私库都被人用火药炸开了,令知府说里面有营运私盐赚来的份额,要将金银搬走。”
这人说着,悄悄推开了门。
“你是谁?”
兆王意识到不对,一手背过身去,迅速打开了密道机关,在人影冲上来之前,来不及将手里的东西烧完,就丢下赶紧跑了。
那人是伪装成侍卫进府的李将军。
他拍灭了火焰,从地上捡起了几张烧灼后的,隐约能看出蛮族文字的碎纸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