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变化,中间只隔了短短半年。
修长的指尖落在了竹简上,虞殊将其中一列文字指给我看。
【除夕宴上,兆王赠佳人一位,舞毕,佳人为圣上斟酒。】
“你怀疑兆王让此人给父皇下毒?”我蹙起了眉。
虞殊颔首,“不无可能。”
倒酒的时候要想将药下到里面,说难确实不难。而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父皇大概率是会喝的,毕竟表面的和谐还得继续,不能下了皇弟的面子。
更何况,谁能想到他兆王的狼子野心能大到敢当面谋害的地步。
“可太医没有查出什么异常。”我说。
“这世上害人于无形的药太多。”
我抿了抿唇,咽中有些发干,深觉人心实在险恶难测。
“此事孤会派人去查。”哪怕大不敬到得去皇陵开棺,也得查。
屋内照明的烛火晃了晃,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虞殊又走开了。他去架子那拿了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盒子,放在了一旁的箱子顶上。
“这里面是什么?”我凑了过去。
精巧的锁头发出了“咔哒”一声,虞殊打开了盖子,道,“殊对圣上的一片痴心。”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终于可以写到了哈哈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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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孤芳为记寻人归
痴心如何能被装在盒子里?
我心间簇满疑惑,视线落在盒中时,一眼就看到了某件很熟悉的明黄色物什。
“咦,圣旨?”
“先帝赐下的。”虞殊把它拿了出来,打开平铺在箱顶上。
弯着腰看太累,我干脆在地上坐了下来。反正这屋里通铺了防潮的木地板,隔开了泥地的寒湿之气。
这是一道赐婚的旨意,看上去很旧了,似乎放了许多年。缔结婚约的人名应该是后来才写的,墨色比旁的要深一些。
“兰砚卿,虞殊。”
这赐的是我二人的婚!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说不上到底是惊喜还是懊恼,按在圣旨上的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了白。
所以,所以父皇当初已经为我和虞殊赐了婚,我那素未谋面的太子妃竟是他?
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做了些什么?
想到过往,又想起了那夜的画卷,还有被他夺走藏去枕下的情诗和一句“不是真心”,我胸口就像闷了一股气似的,郁滞且酸涩。
思绪百转,又飘远了些。我闭了闭眼,若是那年稍微开窍些,多向父皇追问两句,早些带他走……哪怕我连年蹲在边关不回京,他独自留在东宫,也好过每天睁眼便是生死威胁,在外漂泊无依。
若是如此,他后来,也许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虞殊在我身旁坐下,道,“父亲手中有一封先祖传下来的信函,说在随当时的帝王下江南时,遇到了一位云游老道。老道称,虞氏两百年后会有一场大劫,只有受到帝星庇佑,方可幸免于难。”
道法之事,玄之又玄。
两百年的时间太久远,听上去像是信口说来骗钱的,更何况皇帝与几位随行官员就在边上,当着面说什么庇护不庇护的,影响不太好。
虞氏先祖只一过耳笑了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但那老道见他不当回事,转头就去了皇帝跟前,直接指明了帝王的身份,还说两百年后皇室也有一劫,得虞氏相助便可安然度过。
帝王觉得此人胆子很大有点意思,就问了一句这些事当如何解决,老道说可以提前把虞氏后人带入宫内。这虞氏后人,还必须得是嫡出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