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殊面前,我保证了就走个过场,不做什么的。若来了毓桐殿一趟,宫里又添了新人,那我日后还进得去清平殿吗?
“孤没有心思。”
郑嫔笑脸一僵,试图圆说,“圣上,方才的舞,不美吗?”
我没有接话,掩袖饮酒。
“圣上……”
“阿嚏。”我侧过头,连打了数个喷嚏。
手中的酒杯晃动,酒液泼在了我的衣襟上,湿了一块。
郑嫔慌了,赶紧站起身拿出帕子,要为我擦一擦,被我一侧身避开了。
小单子听见动静快步进来,看我的模样和当时在御书房闻了香粉类似,惊慌道,“圣上,小的去传太医。”
我跌跌撞撞站起来,止住了他向外跑的动作,让他搀我出去。
“咳咳,”我捂住鼻端,一边咳嗽一边闷声说,“这儿有,咳,香粉味。”
郑嫔与丽妃走得近,宫里自然有丽妃送的东西。她惊疑不定,不知道是哪样物什致使我犯了病,一时间,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这便乘了我的意。
“回去,”我说,“让太医到偏殿来。”
小单子应声,一路扶我上了轿辇,吩咐扛轿的快些走。
毓桐殿里,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下了,郑嫔颤声恭送我离开。
待明黄色消失在视线中,她脱力地坐倒在地上,指尖几乎要把丝帕扯出洞来。
她咬牙道,“我的好姐姐啊……枉我为你说话,你却坏了我的好事。”
“将丽妃送的东西全都清出去!”
夜色里,我悄悄将指尖夹着的发丝丢了出去,让它随风飘散在了重重红墙之后。
那日与虞殊去红妆园赏梅花,他说他听到了郑嫔的声音。我们出来时,我又闻到了香粉的味道。
在清平殿外,我灵光一现,想到了这一茬。虽不知二人关系如何,但她俩总该有交集,可以利用一下。
谁曾想天助我也,郑嫔自己提起了丽妃,还说平素就关系好。
我靠在轿辇上,勾起了嘴角。
大家都没有真心,你同我演戏谋利,我自然也能以作戏来回敬你。
……
偏殿烛火通明。
我坐在榻上,举着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是,等会,我怎么真的起疹子了?!
“圣上饮酒了?”老太医搭着脉,双眼微微眯起。
“对,”我疑惑,“难道不能饮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