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看不清,我只好跪坐在虞殊边上,轻手轻脚地抓着头发往外扯。
只剩最后一点的时候,我手一抖,竟在抓头发时连带着揪住了虞殊肩上的衣领。
“……”
虞殊睁开眼,我和他四目相对。
我有些尴尬地冲他笑了笑,压根不敢多看那漂亮的锁骨,只手忙脚乱地试图帮他把刚刚被我扯开的衣领重新整回去。
“圣上这是要做什么?”他问我。
虞殊显然还没睡醒,嗓音带着浓重的困意,叫我不禁战栗起来。
不是害怕,是兴奋。
我压着清晨的一些冲动,努力保持着平静,道,“孤与你的头发打结了。”
虞殊愣怔了片刻,竟说了句,“好。”
我疑惑地问,“好什么?”
“嗯?”虞殊眨了眨眼,似乎清醒了些,“殊方才说什么了吗?头发打结了便扯下来吧。”
感觉怪怪的,也许真的是还在做梦吧。我没再多想,拽着发梢把我俩之间团成小球的结揪了下来。
“丢哪?”我问。
虞殊伸出手来,“给我吧。”
小单子在外头估计都等急了,我把发团放到虞殊的手上,匆忙下床,喊了声,“进来”。
“圣上,早膳已经备好了,您在哪儿用?”
我回过头问虞殊,“你要再睡一会吗?”
虞殊慢吞吞地也起了身,“不必了。”
“那便在这儿用吧,”我与小单子说,“拿两副碗筷来。”
“是。”
……
从冷宫离开后,一路上小单子都在偷偷瞄我,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小声问我,“圣上心情似乎不错,可是有进展了?”
我轻咳一声,故作威严,“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小单子缩着手,跟在轿辇边上,细声细气地说,“小的是替圣上高兴,恭喜圣上得偿所愿。”
“自己去领赏,”我想到昨夜的共眠,嘴角就不自觉地翘了,“顺便找些可靠的、得力的宫女太监,再叫绣衣派两个人来,日后都跟着璃少御。”
至于宫殿的事情,风翎殿暂时无法安排,那就让虞殊先入住最靠近颂安殿的清平殿吧。
按品级,那是妃以上才能住的地方,不过好在后宫人数尚少,这些位份规矩卡得并不严,我这样安排,应该不会太惹眼。
正思索着,紫宸殿到了。
我坐上龙椅,准备将必要的政事都处理了。谁料,虞氏疑案还没摸出点头绪,这前朝就又给我出了难题。
都说瑞雪兆丰年,但婺城一连下了五日大雪,那屋顶上厚厚的白竟将百姓的草屋压垮了不少,连瓦片都有直接压碎了的。
数百来人无处可去,大雪又堵了路,衙门将饥寒交迫的苦命人都聚集了起来,给他们搭了棚子布施粥食,但雪势依旧没有停下的预兆,无家可归的队伍还在不断扩大。
冬日的存粮本就有限,婺城县衙担心情况不得改善后,这些百姓会成为流民危害治安,便向京城递来了折子求助。
我瞥了眼站在下首的丞相,心念一动,问道:“相爷可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