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過了大半,沈踏枝在江雀那裏吃了無數次閉門羹,一次都沒有進過江雀的房間。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肯定是沈踏枝惹江雀生氣了,因爲沈踏枝每次下班回來都變着花樣給江雀帶各種新奇的小蛋糕小零食,希望能換得和江雀談談的機會。
然後每次都被江雀關在門外,蛋糕還是沈青雪幫忙解決的。
眼看着江雀都要開學了,沈青雪急了,拉着沈踏枝問了好幾次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踏枝又要被趙如信拎去打工,還要想辦法去哄江雀開心,神色有些憔悴,但還是堅持說沒有什麽事,不要沈青雪插手。
不讓就不讓,連着被拒絕了幾次,沈青雪幹脆也甩手不管了。
反正不過是吵架,大不了最後在家裏打一架,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去吧。
沈踏枝很焦灼,江雀也有一點小後悔。
沈踏枝帶回來的蛋糕他一次都沒有嘗過呢,他也想吃的QAQ
但是他的觸手最近長得太快了,他都不敢出門,不能自己去排隊買,他的小蛋糕……
好吧,其實也有一點點對沈踏枝的後悔,因爲自己最近好像沒聽他說話就關門了,沈踏枝都憔悴了好多。
但也就隻有一點點。
就在這樣的焦灼中,江雀過了十七歲生日,也準備入學了。
他一個暑假都宅在家裏,買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輛車都沒能裝下行李。
就在趙如信準備自己再開一輛車出來送他的時候,沈踏枝開口了:“我開車來送吧。”
截止今日,他已經整整十天沒有和江雀說上一句話了。
江雀從一開始的還問他幾句話到後來的見到他就關門,讓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沈踏枝更加心亂如麻。
他恨不得重新回到江雀和他表白的那一個晚上,捂住自己的嘴讓當時的自己别說話,哪怕是保持沉默也比惹江雀生氣來得好。
江雀瞥了他一眼,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隻是坐上了司機趙伯的車。
意思很明顯,幫他搬行李可以,但絕對不和沈踏枝坐一輛車。
沈踏枝苦笑一聲,認命地開始往車上搬江雀的行李。
路過的沈青雪忍不住搖頭:“你說你倆到底吵什麽呢?你到底惹到江雀什麽了,趕緊道歉不好嗎?”
……他倒是想要道歉,問題是現在的江雀直接把他當空氣了啊。
沈踏枝内心苦楚,歎氣道:“媽,你不懂。”
從來都是被人追,根本沒有追過人的沈大小姐怎麽可能理解這種不上不下的狀态。
趙如信倒像是看透了什麽一樣,拍了拍沈踏枝的肩膀:
“你自己惹了小雀,你得自己負責哄好。”
沈踏枝:……
若是放在以前,沈踏枝肯定會說自己能哄好的。
但是現在,江雀長大了,往日的那些行爲再也難讨對方的歡心,他甚至都有些看不透江雀到底在想什麽了。
——或者說,從小到大都是江雀粘着他,他隻負責縱容就好了,現在江雀不粘他了,他連縱容的機會都沒有。
沈踏枝越想越絕望。
他真的還有哄好江雀的可能嗎。
車内。
江雀坐在後座,透過後視鏡看到後方跟來的車輛,見開車的人是沈踏枝之後才冷哼了一聲。
要是沈踏枝真的不來送他,他就要更生氣了。
因爲觸手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沈青雪和趙如信幫江雀申請了單人間,也免了軍訓,因此江雀是晚了同學一周才入學的。
他學的是出版學,不是什麽好專業,純粹是江雀不缺錢也不缺時間,本人的狀态又比較特殊,學了金融學法學之類的也不會有機會展示,幹脆就選了個自己感興趣的專業随便學學。
車輛提前報備過,一路開進學校,停在宿舍樓下。
此時正是中午,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吃完飯往寝室走準備午休,這兩輛停在宿舍旁的豪車理所當然地引起了衆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