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养兔子,便点了点头,
“你家兔子有什么需要特殊照料的地方吗?我记一下。”唐玉说。
墨名榷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以前的兔子都是唐玉在养,兔子有什么习性,什么喜好,他最清楚,只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曾经最喜欢的兔子也没有丝毫印象。
“它们平时就养在玻璃屋里,你要给它们喂粮,有的时候还要保养一下毛发之类的,或者说送去宠物医院体检,可以接受吗?”
“没问题。”唐玉说,想起来什么,“哦,还有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我也会把钱都转给你。”
居民楼起了火灾之后,家里很多东西都不能再用了,男人帮他准备了衣服,他很感激,但是也不打算占便宜。
……还真就算的这么清楚。墨名榷在心里叹气,却也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怕他心里觉得不舒服,一切都按照他的来。
把这些都说好了,两个人才下楼吃东西,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两个人唯一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没有人说话,只有勺子贴在瓷碗上的声音和淡淡的呼吸声。
吃完饭,就有医生来别墅里,给墨名榷复查身体。
看到这一幕,唐玉不禁感到疑惑,“你还没有好吗?那医生为什么让我们出院了?”
墨名榷思索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觉得在医院里面,你可能住的不太舒服,想早一点把你带回来。”
这句话让唐玉愣住:男人明明可以在医院受到更好条件的照料,但他居然提前出院,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点?
见他没说出来话,墨名榷也有一点点忐忑,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别生我的气。”
唐玉张了张嘴,惊讶的看着他,眼睛有点红。
明明,明明是他不顾身体迁就自己,他却恳求自己不要生气,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唐玉越来越搞不懂他,只是也渐渐的对他曾经的那些提防也少了很多,曾经那个欺负他的人,好像真的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体贴,甚至有一些过度付出的傻子。
在别墅里住下来之后,墨名榷如同约定的那样,给他留足了个人空间,住在不同的房间里。
唐玉有一把独立的钥匙,只要他不愿意,没有另一个人可以进他的房间。
平时他去书店打工,房间也都是锁起来的,男人很尊重他的个人隐私。
虽然墨名榷说过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但唐玉心里还有一点过不去那道坎儿,他觉得麻烦这样一个人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他们曾经的关系是那样畸形的,让他如今毫无芥蒂的跟这个人生活在一起,还是有些麻烦,所以两个人碰面的时间并不多。
白天,墨名榷在家里看书做题,准备申请国外的学校,唐玉出去书店,打工兼职,早出晚归的,他还找了其他的工作赚钱,一天天都不待在家里。
但收入同样也是十分可观的,他一个人过也可以过得很滋润。
墨名榷看他每天忙忙碌碌,披星戴月,忍不住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找到了机会便问,“你做那么多兼职会不会很累?”
唐玉当时正在认真的埋头吃饭,听见他说话,就下意识的思考了一下,而后摇摇头:“不会累。”
反正他年轻,有的是精力。
墨名榷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是怀疑你,也不是想要约束你,我只是担心你太忙了会累坏身体。”
看他这么着急的解释,唐玉突然没由来的笑了一下。
看见他的笑容,男人也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笑,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唐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笑出了声,慢慢的摇头,“没有,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也会有这么没安全感的时候。”
墨名榷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撒娇的戳了戳碗里的食物,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这句话虽然说的非常小声,语速也很快,但还是一字不落的进到唐玉的耳朵里,让他脸上有些发烫。
吃过晚饭,两个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交流。
晚上,竟然下起了暴雨,天气骤变,又刮风又打雷,闪电似乎要把漆黑的夜幕撕破一个大口子,窗外的风呼啸的吹,甚至要将高大的树都压弯了去,格外恐怖骇人。,
唐玉不知怎么的,有点害怕这种天气,尤其是电闪雷鸣,更让他没有办法好好睡着。
刚刚有了一点睡意,窗外轰隆一声雷响,唐玉猛然惊醒,弹起来,蜷缩在墙角,颤抖着,惊慌失措的掉下眼泪,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而后是墨名榷担忧的声音,“唐玉,你还好吗,是不是很害怕,需要我陪你吗?”
“不……”唐玉下意识的摇头,本来想说不用,但窗外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吓了他一跳,“啊!”
脱口而出的拒绝就又变成了害怕,唐玉掉着眼泪,抓紧被褥,低声说,“陪陪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