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萧鹤棠有五年之约,她可以吃点亏等他有新人了,她再找别人,虽然是?很不?公平,但是?以她的能力和身份旁人还会觉得她不?识好歹占了便宜。
那可是?帝王,九五之尊,天下是他打来的,东月鸯能做什么,她给社会的价值根本不?足挂齿,所以他们之间没有绝对的公平。
等萧鹤棠对她失去?兴趣,那么五年之后她想跟谁在一起都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可也要看其他人等不?等得起。
真?的会有人因为好感而等对方五年之久吗,东月鸯可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而且随意招惹男人是?有风险的,可千万不?要只认为男人就是?玩玩就好,有些?人并不?能好聚好散,说不?定接触上了死缠烂打着不?放,到时候难堪是?一回事,真?正的危险是?男女之间力量不?平均。
万一对方心里过不?去?,受到激怒,做出伤天害理的行为,那才叫够东月鸯吃一壶的,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和不?够了解的人交往,东月鸯宁愿温吞一些?,也不?愿意随意冒进。
林彦这边先做朋友,她对他印象也蛮好,暂时被定义为不?太激进但有礼数肚里有墨且年轻俊秀的男人,家中姐姐出嫁了,因为家业大他今后不?走仕途,这点东月鸯就很放心,不?然到了朝堂万一有人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东月鸯现在最大的倚仗不?是?萧老夫人,而是?她自己?,她吃过的苦都是?事实,所有人都承认她是?被放弃过的一方,大家都知道她是?被亏欠的那一个,所以如今她的意愿最大,萧老夫人也很支持她。
她来探望曾孙和东月鸯都不?会像以前那般说想她与谁谁谁复合的话,注意力也只在曾孙和东月鸯吃住生活上习不?习惯,方不?方便,有没?有不?妥之处需要改进的。
东月鸯正恣意潇洒,越过越有盼头,萧鹤棠那边班师回朝的举动正在进行着,他收到庸都来的密报,上面说法都是?东月鸯过得很好,事无巨细,她刚到庸都时跟儿?子不?约而同?出现水土不?服的反应,让大夫看了休养了五天才好。
然后就从萧家搬了出去?,她做了大几年的主母,完全有经验打理好一个偌大的宅院,新家就被打理得很好,那地方是?当初达成口?头协议后,庸都送来的关于好的房产的画像图,东月鸯从里面挑了一处合她心意的。
这个家完全不?需要什么男主人,上下等级森严,管理得有条不?紊,周围有军队护卫安全,财产有庸都源源不?断供给,就是?金山银山都不?缺一分,有什么理由需要多一个人来让她不?快乐?
唯一的缺陷就只是?随着公子卿长大,他的生命中缺少了一个父亲的职位参与他的成长,但东月鸯给了他很多爱,周围也有许多人爱他,等他学?会说话再大个几岁,还能学?武。
军队里的将领会做他的师父,笔墨上也有大儒等有名之士为他讲学?,这些?人都可以短暂地代替他成为公子卿父亲的角色,满足小孩心中对于父亲的憧憬。
当然萧鹤棠也有从大丰传来书信,一个月能有七八封这样子,但是?东月鸯根本都没?看,一封都没?拆地用一个匣子装起来,攒了大半年满了就换一个装。
她已经从过去?挣脱出来了,干吗还要去?回头望这些?旧人旧事,哪怕信里多是?关心她和孩子的话,东月鸯也不?觉得看了以后能有什么改变,她对现状很满意,非常满意。
当然如果大丰那边觉得心意被辜负了,那么东月鸯也会交代下去?,让她身?边亲近的女官负责准备回信,想怎么回就怎么回,代看代写,以安抚给予大丰那边一些?心理安慰。
但是?东月鸯让人这么做了一次,那边一个月都没?再写信过来,书信几乎就要断了,然而下个月后又恢复了,还让人传话,东月鸯已读不?回甚至不?看都没?关系,就是?别搞让人代写这一套了。
原话就是?,“陛下看第一封回信就知道不?是?夫人亲自回的,很伤心,他的书信都是?给您和公子卿的,夫人不?看也不?要紧,他还会接着写,但是?不?要再给别人去?碰了,陛下不?愿意让除夫人以外的玷污这份感情”。
东月鸯听了觉得很好笑?,怎么只是?被其他人翻翻书信,萧鹤棠就一副感情被玷污一样,女官们难道就愿意看吗,还不?是?他来信太多了。
他的感情多洁白多无暇啊,要想不?被玷污就不?要来打扰她,不?然东月鸯还是?有很多法子对付他,如果萧鹤棠一昧地认为她是?在作践他的话,那就当她是?这样翻脸无情的人吧。
“夫人,许御医出来了。”
女官的话打断东月鸯偶尔飘忽的神思,她缓缓转过头来,室内的年轻御医双目温润地看着她,不?知等了多久,东月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是?许御医啊……卿儿?他怎么样了?”
许琣枫是?分配过来负责照看东月鸯跟公子卿身?体?的御医,原本是?他的老师来的,有一次因他老师身?体?不?适,就换了他来看诊,后来就一直是?许琣枫负责,问?缘由,是?从前那位老御医患病怕感染给他们,于是?告假了,于是?让徒弟先接受一段时日。
许琣枫也是?出身?名门,世代学?习医术,东月鸯对他跟林彦有着不?同?的看法,林彦比较俊朗偏外向,还残存着一些?孩子气,许琣枫不?知是?不?是?家世的关系,平日较为稳重,整个人很清润温和,但是?他们看她的眼里流淌着同?一种好感,东月鸯是?完全能领会到的。
她想这年轻御医胆子也是?真?大,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却还要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她。
当然只要不?点出来,东月鸯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在这方面的运势上极其好,桃花朵朵开,虽然有五年之约限制,但不?代表东月鸯什么都不?能做,她当然可以先考虑看看,对她有意思示好的人中哪个更适合她。
之后这段感情,她也不?一定要同?人有个结果,就当是?一种陪伴,她也许不?会再成婚了,如果对方情意还在,他们就这般相伴着走下去?就很好。
不?过感情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如果她不?成婚,对方家里也不?见得会同?意和她保持这种男女上的关系吧?
“公子卿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积食,略微走动走动就好了……”
“嗷。”东月鸯瞬间放下心来,当康这只小猪,不?愧他的小名,东月鸯一直担心自己?早产会让孩子生下来就体?弱,他被接出来的时候东月鸯看过,连他父亲巴掌大都没?有,一度以为他会过上从小到大都离不?开补药的日子。
许琣枫对着东月鸯似乎有几分害羞,言语都轻柔许多,“那接下来,该帮夫人看诊了……”
对,这种的才算正常男子吧,有礼且温柔,再加上好看的长相,很容易就能让一个女子为他心动,感情就是?要两?情相悦才动人吧,一昧的付出算怎么个事?
东月鸯顺着心意拉高了袖子,露出一截如凝霜一般的皓腕,就在这时,有人来禀报,“夫人,门口?有客人求见。”
今天跟许琣枫的相处比较短暂,东月鸯把完脉就去?宴客了,对方表现得有点失落不?舍,东月鸯都看在眼里,可是?没?办法,谁叫正事来得有点不?巧呢。
说起来她也有七天没?见林彦了,因为最近林夫人和赵夫人都比较忙,她们也就没?有出来喝茶小聚。
东月鸯在宴客的厅堂里见到了来求她的客人,算是?位没?怎么交际过的老熟人,神色凝重匆忙,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陶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陶成一见到东月鸯就给她跪下了,嘴里道:“东夫人,求你?伸一回援手,看在以往情面上,救救我弟弟陶引吧!”
陶引,这真?是?个过去?很久的名字了,东月鸯回想起往日岁月,都还能记起当时这个少年带她出逃,拼命的样子有多凶险。
当然事后他们出逃失败,陶引还被遣返回穆周郡去?了,东月鸯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说起来他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他怎么了?大公子,你?细说,我能帮上的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