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上下打量他,他倒是很人夫相,修长高大的身形,怀里?的小?家伙还不及他巴掌大,这种?反差感让他瞧着没那么讨厌,物尽其用,东月鸯现在是不太方便?,她抬了抬下巴,萧鹤棠这才跟得了命令的奴婢一样乖巧上床。
“你看,他睡着的样子就很像你,小?嘴嘟嘟的。”东月鸯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什?么样子,她反而?觉得孩子眉眼?实打实的像萧鹤棠,“他好小?哦。”她感叹一声,说?了跟萧鹤棠同样的话?,怜爱的语气,专注地?盯着孩子。
东月鸯忽然想起来?,“他该叫什?么,还没有取名。”
她差点将这事给忘了,许是周围亲人都不在身边,她跟萧鹤棠没可能,也没有寄托希望在他身上,自始至终觉得孩子归她一个人养,和其他人无关,也就没有期待过从旁人那儿听?见取名的意见。
“是该取一个,鸯鸯想叫他什?么?”
取名这事萧鹤棠都没独到?专横,他觉得孩子是东月鸯生的,取名的权利自然归母亲,但若是东月鸯想不出合适的,他作为父亲自然也有义务履行责任,他开始试着以她的意愿为先。
“其实自当知道你有身孕,我早就想过也准备过他的名字,但我觉得鸯鸯你肯定会?想给他取,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帮你参考参考。”
结果等到?东月鸯报出来?,才发现她每说?一个,萧鹤棠都说?好,这算什?么参考?
他简直是在盲目吹捧,东月鸯没好气地?瞪着他,萧鹤棠含笑说?:“是真的每一个都好呀,其实孩子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父母的心?意对不对,鸯鸯认真为我们宝宝着想的样子都好可爱,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们宝宝有鸯鸯这样的娘亲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没说?几句,他又夸上了。
最终孩子大名还是定了萧如卿,小?名当康,“是小?猪,因为他睡着的样子和当康一模一样。”
他对儿子有种?莫名的温情,大概是因为东月鸯,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如果他们之间没发生这么多事,说?不定还真能像寻常夫妻过一生。
东月鸯回庸都的日程又推后了,她得在大丰坐完月子才能走,她的心?意不改,或许知道她注定要走,萧鹤棠几乎每天忙完了都会?过来?,有时候没走一阵又回来?,公务送到?隔壁屋子处理?,以免与她跟孩子相处的时日轻易流失掉。
庸都得知她生产的消息,几乎每隔几日就会?有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过来?,连萧老夫人也在催促她出了月子就回去,要不是她现在身子不好,她甚至会?亲自赶来?大丰一趟。
到?分别的时候,萧鹤棠还挽留了东月鸯一次,他神情流露出强烈的不舍,等孩子被抱去让乳母照看喂奶,屋内没了别人下一刻东月鸯就被他拥住,贴在她脖颈处祈求,“别走了鸯鸯,再给我一次机会?,等到?了年底,这边处理?完我带你一起回庸都。祖母想看宝宝,我让蒹葭护送她来?大丰就是。”
东月鸯被他情绪外露的反应惊讶到?,“不要,说?好的怎么能反悔?祖母年纪大了,身子骨哪适合来?回奔波。”
“我是猪油蒙了心?,可我实在不想你跟宝宝走。宝宝没了父亲,他难道不会?想爹爹吗?”
萧鹤棠比起其他当爹的,可以说?是很尽责任了,家中一般由妇人做主,相夫教子,就连东父都只是表面教导,起了个督促的义务,孩子尿了交给乳母换尿布,大户人家哪需要做这些?杂事,偶尔心?血来?潮照顾一次就够,萧鹤棠可是实打实地?在干呢。
虽然次数也没那么多,到?底事务缠身,没那么有闲,但只要亲子时间多数都是他亲力亲为。
“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小?孩子都不认人,刚开始或许不习惯,但有我和其他人陪着,他不会?孤单的呀。”东月鸯有了孩子对萧鹤棠的态度可以说?是可有可无,软话?里?头捅刀子,即便?萧鹤棠露出大为受伤的神情,她也还是坚定地?道:“好了,只是半年而?已,你不是还要回庸都吗?你以前行军在外,连续小?半年不回来?都是常事,不也很习惯吗?难道就因为宝宝这点就受不了了?怎么这么不坚强。”
东月鸯看得很开,萧鹤棠对她敢怒不敢言,漆黑双眸湿润润的,伤心?而?委屈地?望着她,“我没有不坚强,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要分开,自然会?有所不舍。
东月鸯笑着摇头,“只是宝宝的爹爹而?已啦,我们又没复婚,不算的哦,好了放开我,不要耽误我出发了。”
“鸯鸯……”
萧鹤棠还箍着她的腰,东月鸯月子坐得好,恢复得也快,她看着娇弱,身体还是很康健的,依旧坚定地?将萧鹤棠的手从身上掰开,“听?话?一点,你也不想等你回去,宝宝不认识自己爹了吧?”
她现在身份可是很大的,哪怕没被册封,甚至不愿意接受册封,她的礼遇就跟皇后没区别,这次回去带上太子,虽然小?当康也没被册封,但私下都默认他是了,庸都那边就重视得不得了。
有了这样的威胁,萧鹤棠不情不愿地?将她放开,表情冷静下来?,等东月鸯转过身来?心?情很好地?同他道别时,萧鹤棠根本?不听?她说?了什?么,捧起她的脸便?强吻了上去。
东月鸯惊了下便?开始捶打他,然而?从他急切地?吻中东月鸯仿佛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萧鹤棠很是激动,下面反应很大地?顶着她,声音也比平时粗急许多,说?不出话?。
她被吻得不禁失神了,甚至因为太久没有这样的接触身体也有些?许自然的反应,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接触了,再相见时,萧鹤棠身边应该有新的人了,东月鸯可以稍微放纵一下自己,他们从前都没这么好好亲过,不,或许是有的,只是那时萧鹤棠隐藏得太深,偶尔流露出克制不住的疯狂,东月鸯也不通人事没经历过,除了惊讶还有畏惧,只当是少年人初始的兴奋激昂之情,却未曾察觉出其中的情意。
现在知道了,却有些?晚了,只能说?时机有一点不对,就会?注定变成遗憾。
她没再挣扎,等到?萧鹤棠吻够了,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平息自己,才将他徒手推开。
“鸯鸯。”萧鹤棠可怜巴巴地?叫。
当着他的面,东月鸯一派自然地?擦了擦润泽艳红的嘴唇,“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你要送吗?你这副样子,还是不要送好了。”萧鹤棠那鼓起一大坨,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消下去,她神色自然地?转身不给他回答的机会?,门出去。
没过多久萧鹤棠还是追了上来?,他那里?一时半会?不大平静,但也没刚才那么夸张了,这时抓住东月鸯,“我送你。”
第79章
东月鸯要回庸都,其?实宝宝还小?,不适宜那么早出?门,但萧鹤棠给她安排的回去行程声势非常足,人员和物?资很多,就像给她建了一座能移动的行宫一样,光护卫的将士就有上万人。
这万人非常适合路途行军,观察细致,东月鸯他们不可能走得那么快,孩子受得了?她受不了?。
在?车马前,因为舍不得东月鸯被萧鹤棠抓住了?衣角,孩子暂时由乳母抱着先进去坐着,就等着东月鸯出?发了?。
她心里很平和地看着萧鹤棠,“你该松手了?。”
萧鹤棠迟迟不动,“鸯鸯。”
“好了?,鹤棠,干吗这么黏黏糊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如?今天下太平,没有战乱,就算有也很小?,不出?几日?就被当地军队按了?下去,东月鸯也跟着神思一清,她真的受够了?这种来来往往逃来逃去的日?子,她现在?只想安定地将孩子养大成人,没有其?他人她都可以过得很好的。
以前他是装,装得好像东月鸯不重要,他忍也在?忍她对他的影响,现在?全?天下一副清河海宴的景象,萧鹤棠也有因此认清了?他对东月鸯的感情,怎么可能还能像从前一样?“不是的鸯鸯,你对我影响很大的,你不知道,从我一见你,我整个人就跟被你牵着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