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期阶段学习的人很少,书吧里氛围安静。舒缓轻慢的音乐响在耳边,陈年找位置坐下,从包里翻出复习资料,认真的开始复习起来。
窗外掠过飞鸟,树影沙沙。
不算太灼热的光线落在她手边,浅阳落下阴翳,一派美好。
那里只有陈年一个,她埋头苦算着一道题目,秀眉轻揪着,似苦水化不开。草稿纸被她算了整整一页,可她仍然对题目的解法没有头绪。
正在她愁思之时,一道阴影盖落,遮住大半光线,视线里暗了一度。
陈年毫无防备的抬起头向上看去,跌进一双幽邃深眼。
窗外翠绿掩映着褐色枝干,幼鸟啾鸣声聒噪。
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一点点融化。
陈延白的到来并没有让陈年有多惊讶,两个人面对着彼此而坐,氛围略有些拘谨。
谁都没有先开口。
陈年埋着头算题,本就思维混沌,陈延白一来,她就更不知道该怎么算了。昨天两人相遇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无法忽视有他存在的那抹尴尬。
笔头杵在草稿纸上,洇了好大一块儿墨迹。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过了十几分钟。
陈年对面的人先开口。
他喊她的名字,字字清晰落耳:“陈年。”
这不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可即使这样,陈年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她有些不太敢看他,低眉顺眼的应了声:“嗯?”
“你抬头。”
陈年愣,照他说的做。
两个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陈延白又出声:“你昨天是不是生气了?”
陈年慢了半拍,扯着谎话,“没有。”
或许是欺骗本就让人心虚,她稍有些慌措,淡静的目光里也谋生了一丝乱。
他也不信,目光里杂着怀疑,“真没有?”
“没有。”
“可我感觉你生气了。”
“你的感觉乱了。”她没给他多思考的时间,打断他的猜想,“我没生气。”
“我昨天那句话……”
“你昨天那句话没有问题。”
“你……”
“我没事。”
一句话都没让他说完整,陈延白目光悠悠地看着她。
被他盯得头皮发麻,陈年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的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看你鼻子有没有变长。”
陈年下意识摸了摸鼻尖,反应过来他这是玩笑话时,又不由得收回手,小声温喃:“才没有。”
细语呢哝似在撒娇,连她自己也没注意。
陈延白瞧她莫名有些逗的反应,唇角微翘,语调轻松,“算了,不逗你了。”
他说着,倾身向后一靠,手臂伸长拿过桌上的书,翻了两翻。
书页沙沙的两声,两人彼此之间又沉默下去。
但这份沉默并没有给陈年带来轻松,她视线落在练习册上那道还未算出来的题目上,忧愁苦闷,一点思绪都没有。
她迟迟下不了笔,犹豫着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