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二人生活痕迹的?屋子,也意外的?干净整洁。
老者揭开炉子的?侧盖,挑了挑里面的?柴火,又丢进?去两?根。随后,老者背着手走去厨房,在?水桶里拿出一条鱼,用了一点时间收拾出来,就丢到水里开始炖。
冰水里生存的?鱼,肉质紧实鲜嫩,不需要太过复杂的?材料也能?鲜掉眉毛。
炖鱼起来,老者带着楼慕去了平时没什?么?人住的?侧卧,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在?火炕上?铺上?了被褥。
楼慕脱掉了棉衣外套和帽子,露出俊秀的?小脸。房间的?温度令他的?脸色晕染上?一层薄粉,像晒了太阳的?水蜜桃,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果然,老者看到后,不仅将柜子里私藏的?酒拿出来,还给楼慕拿了一瓶给孙子留的?果汁。
“谢谢爷爷。”
楼慕没有拒绝,笑着道谢。
寒风夹杂冷雪,窗外一片素净。中午时分,鱼终于炖好。
两?人将矮桌搬上?火炕,一个就酒,一个喝着果汁,开始了故事旅程。
省略自己?变身的?情节,他先是从袭击海上?列车的?菌种?大军讲起,然后讲到伽罗基地的?白颅娘,讲到那对复姓兄弟因为?亲情纽带引发的?种?种?悲剧。
他好久没这么?无?负担的?讲那么?多话?了,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将这个世界所遇到的?精彩故事全部和盘托出。
“研究院的?生活,虽然有固定薪水拿,做任务也有丰厚的?奖励,但大部分时间都一成不变,人和人的?交往还要小心一些。”
他的?眼神是亮的?,就像在?讲一个史诗级的?故事。
“但那里也有不少好人,比如蒂德,比如蓝龙……”
正午的?太阳从头顶落到了西斜,冬日的?太阳不同夏日的?暖灿,冷白白的?覆盖在?城镇广场的?积雪上?。
盆里的?鱼就剩小半条了,老者的?眼神也带了三?分醉。
等楼慕讲完了故事,老者举着酒杯斜倚在?桌上?,问他:“小朋友,你是来干嘛的??”
楼慕没有立即回答,他思考了一下,选择诚实回应。
“我来找一把钥匙。”
“哦?”老者勉强撑起吊梢眼,“什?么?颜色的??”
楼慕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找它是为?了什?么??”
这句询问更?加敏感触碰人的?隐私。
但楼慕还是说。
“为?了回家。”
摇晃杯子的?手停了,老者眯缝着眼注视杯子底部的?酒,最后一口?送进?肚子。
酒杯被放在?桌上?。
老者打了一个酒嗝。
“我曾是王国最骁勇善战的?空军队长?……”
八角形的?玻璃酒杯映出老者苍老的?面容。
“但因为?一次护驾不力,被王国处以死刑。”
“幸好,我的?心脏生在?右边。”
“我被王国的?运尸车丢在?荒郊野岭,是小红发现了我,将我拖到这个小镇……”
老者喃喃自语。
“一晃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啊……
酒意让那双眼变得多愁善感,作为?同样有故事的?人,以失败而落幕的?结局,总是让人意难平。
最终,老者抬起眸,对着楼慕说:“我知道你找的?那把钥匙在?哪。”
从桌上?耷拉下肩膀,老者一头躺倒在?火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