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遗雪捂住自己红肿的双唇,声音沙哑,恹恹地靠在软榻上,看着又在处理公文的殷上,语气都带着丝不可置信。
二人吻到深切,气氛不知多少情热,他腿都要缠到她腰上去了,可不过一刻钟,她便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说到此为止,她还有公务。
那一刻江遗雪连想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闻言,殷上低笑了一声,说:“是你自己说休息一刻,与你亲热亲热,我这不是依了你么,怎么还有意见?”
被她提醒,江遗雪也想起了自己说的话,不高兴地哼唧了几声,但也不再试图去歪缠她,而是说:“我这两日与府医学了些按摩舒缓的手法,晚间休息的时候我为你消乏可好?”
殷上不知是否听进去了,随口道:“这些东西府中都有人做。”
“什么呀,”他知道她没听了,说:“现在已经没人给你做了,连你的衣服都是我熨的,更遑论如此近身之事。”
殷上笑了一声,说:“你怎么这么霸道。”
“我就是霸道,要将你缠得没空去看别人才好。”江遗雪坦然承认,不再打扰她,而是又拿起那本水务笔谈,翻到折角处继续认真地钻研起来。
作者有话说:
小江太惨了,再甜一章。
看大家好心疼小江,但我也不能剧透,我能保证的是殷上是喜欢他的,不会真的没有感情的把他当一个工具!
我不知道大家接受虐的阈值是怎样,大家可以给我说说。
今天晚点应该还有一章。
(看我论文改的怎么样,哭)
37?疏疏一树五更寒(3)
◎敞开心扉诉与人听◎
快到晚间的时候,二人一起用了饭,江遗雪先回了卧房,说要请府医再教教他穴位经络之事。
殷上没多说什么,只嘱咐他不要太累了,自己则又回了书房。
桌上文书纷乱,她稍稍理了理,将其分类摆放,大部分都已经批复完毕,只等每天呈入宫中阅览或分发。
她勉强舒了口气,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等着晋呈颐送来今天的最后一份来自林泊玉的密报。
殷上的书房不大,除了正中间的屏风和桌案,左右分别放了四五排书架,她怕纵自己懒怠,便也没有放床,只有一张软榻,放在书案后面,平日勉强也可休息。
那软榻有些狭小、拥挤,睡着并不舒服,甚至连软枕都没有,可不知是否是她太过疲累,明明只想着闭目养神一会儿,可意识却越来越沉,竟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晋呈颐回来的时候,看到得便是这么一幕。
书房的房门未关,屏风上的绢布微透,映照了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正蜷缩在那张软榻上,一动不动,似乎疲累至极。
门口的侍从见他回来,也往房内看了看,轻声说:“晋少使,殿下睡着啦,事很急么?”
很急。
可等他走进去,绕过屏风,看着殷上在睡梦中都微蹙的眉间,双脚立时被钉在了原地,有些不忍上前。
那侍从见他进去又出来,便道:“若是不急,便让殿下休息一会儿吧。”
晋呈颐轻声问:“殿下什么时候睡的?”
侍从道:“用完饭回来,不多时就睡着了。”
她见晋呈颐似乎不打算再进去,便随口与他道:“说起来,殿下如今倒是向好,想是有江郎君日夜顾念着她,她自己竟也学会休息了,比起刚从定周回来的那一年,可是好了不少。”
晋呈颐若有所思,听她继续道:“别看殿下平日里日理万机,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可说起来,殿下如今还不满二十呢,也没人问她累不累。”
原来她还不满二十。
晋呈颐明明是看着她长大的,却感觉她的成长的轨迹已然消隐,好似生来就是这般模样。
良久,他叹了口气,说:“事情有些急,还是把殿下叫醒吧。”
闻言,那侍从默然了一瞬,有些为难,说:“殿下宽仁,可我等也不好以下犯上的。”可见晋呈颐急迫之色,她只好想了想,说:“不若还是让江郎君来罢,”她开了句玩笑,说:“且江郎君貌似天人,殿下看了,许能少些倦怠。”
晋呈颐思忖一息,点点头,说:“你去叫吧。”
那侍从行了个礼,脚步匆匆地退了下去。
听闻是殷上的事,江遗雪也来得很快,与门口的晋呈颐点了点头便走进门去,可当他绕过屏风看了一眼,见殷上正睡得安稳,又悄声退了出来,也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真的很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