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遗雪笑意明艳了几分,语气欣喜:“你喜欢?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温情的气氛一下子弥漫开来,殷上嘴角噙着纵容的笑,说:“好。”
……
午膳用毕,殷上没急着走,先让林泊玉把徐定厝叫上来,对江遗雪道:“从今日起,少天藏府的一些事宜由你接手,徐定厝会教你的。”
徐定厝依言朝他行了个礼,道:“郎君好。”
“啊?”江遗雪一时间却没反应过来,讷讷地说:“我、我来吗?”
殷上点点头,肯定道:“你来,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少天藏府收支也简单,也不会累着你。”
“我不是怕累着……”他低声说了一句,心想,此事是府中正君之事,她现下把事情交给他,是要娶他了吗。
但见她神色,也不想是要提起婚嫁之事的模样,反而只是单纯的想把此事交给他。
不过也是,最近她事多如牛毛,婚嫁大事,程序繁复,肯定要耽搁很多事情,他现下应该帮她多分担,而不是给她增添事宜……且她把此事托付给他,不就是暗定名分之事吗。
想定后,江遗雪一下子高兴起来,点头答应,说:“好,我会认真学的。”
殷上嗯了一声,站起来说:“我尚还有文书没处理完,先去书房了。”
江遗雪乖乖点头,放开一直紧握她的手,说:“好。”
殷上见他乖巧的样子,心生柔软,俯身在他殷红饱满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江遗雪没拒绝她,仰头和她碰了碰,但脸色却一下子变红了,低声说:“还有人呢……”
徐定厝和林泊玉站在门口,此刻都自顾自地低着头,未往这边看一眼。
殷上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没说什么,转身带着林泊玉走出了门。
这厢江遗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也摸了摸自己热烫的脸。
心中被一种柔软的情绪盈满,高兴、欣喜、满足……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只是为她做了一顿饭,学着为她打理府务,照顾她……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让他感觉幸福地找不着北,好似顷刻间便能原谅过往一切苦难。
痛苦的时候千言万语,幸福的时候却无法发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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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正是小满,衔平多有市集,游人如织。
殷上也依言赴约,与湛卢博于城外的一个途驿茶铺中见面。
这茶铺只搭了个顶棚,空间开敞,没有能埋伏的地方,且来来往往的也有不少人。
二人刚一坐定,湛卢博便道:“都听闻亓徽百姓安定,是乱世激流之下的一块磐石,起初我还不信,如今亲见,倒也不得不信了。”
殷上把玩着手中的简陋的茶杯,并没有接话。
湛卢博不在意,问道:“江遗雪,如今在你那了吧?”
殷上眸色淡淡,道:“说正事。”
湛卢博笑了笑,说:“你我都是明白人,如今定周已经是一副空壳,十五国、不,现在只有十四国了,十四国中属令兹一家独大,若是你我合作,必然能一步登天。”
殷上道:“你如此自信,是有兵还是有权?”
闻言,湛卢博脸色僵了僵,道:“现在虽然没有,但只要你愿意助我,待我掌控令兹,愿以举国之力相助。”
殷上道:“助我?你如今倒是不想要天权之位了?曾经你于东沛拦我,说的可是与我共享天下。”
湛卢博抿了抿唇,咬牙道:“我无权无势,若是强行配位,必有灾殃,不如让有能力的人去,我只要一个令兹。”
殷上挑眉,不再与他拉扯,直接说:“你松了手,让江遗雪回到我身边,既如此,我也承你情,你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
湛卢博道:“我于定周为质八年,在令兹毫无根基,民间声望多在湛卢真、湛卢克之身,即便他们身死,我也难坐稳储君之位,此种境况之下,我必得有功在身,才能扭转局势。”
他压低声音,道:“我要你借兵与我,一起攻下序戎,有了军功,我才有一争之力。”
“可以,”殷上并不意外,很快点了点头,说:“十万兵,我还可以在定周安排人马,届时亓徽、东沛、定周三地齐攻,保证你此战只胜不败。”
令兹原本与序戎并不相接,其北靠亓徽,南临定周,西接东沛——如今东沛被灭,序戎勉强也属于令兹邻国了。
闻言,湛卢博反而皱了皱眉,有些小心地看向她,问:“……你想要什么?”
殷上道:“二十万两,换一个王位,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