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生出拱火的心思。
“你哥的。”
一口气?堵在?胸口,谢逍胸前上下起伏着,唇抿紧,烦躁得喉咙发痒,想抽根烟。
“骗你的,”温慕寒转过身,去岛台倒了杯水,“朋友有时候来穿的。”
她拉开抽屉,问,“喝茶还是咖啡。”
屋里装了地暖,不同于那个?出租屋里的冰冷,浑身被颤栗缠绕住而后平息。
那口横在?心口的气?顺了,谢逍冷哼一声。
“白?开水就好。”
“借用下阳台。”
温慕寒轻点?下巴,指了下阳台的位置。
客厅推开推拉门就是阳台,和客卧的阳台连在?一起,放了几颗悬挂式的绿植,养得很?好,一直垂到地面。
谢逍从口袋里抽出一根,塞进嘴里。
翻打?火机的功夫,手机嗡嗡地响,他瞄了一眼,是沈佩雯打?来的。
对于这个?人,谢逍心中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再次看?到听到还是会觉得难过,那种穿过十几年光阴的委屈就像胡椒粉一样呛得他直咳嗽,止都止不住。
小时候没被拼完整的拼图,长大后依旧会有缺口。
拇指摁了两?遍锁屏键,电话挂断,没停几秒,又打?过来,这么来了机会,谢逍的耐心被消耗殆尽。
他咬了咬牙根,接通电话。
温慕寒无意偷听,只是谢逍没关门,声音自然?会传进来,她拿着岛台上的牛皮纸袋蹲下身,将?今天买的餐具一一摆放好。
她不怎么做饭,但是特别喜欢买盘子,碗,杯子之类的,放在?那不用看?着也喜悦。
阳台突然?的音量加大,吓得温慕寒手一抖,发出陶瓷碰撞声。
闻声望去,男生脸色很?冷,匀致如竹骨的指节快要将?手机捏碎,谢逍已经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
眼底浓稠的黑色被傍晚的夕阳刺破,他下颌绷紧,笑得讥诮。
“您不是还有个?好儿子吗?让他去。”
“这一切不都是您喜闻乐见的吗?我被你挫掉一身傲气?乖乖当一个?提线木偶。”
电话那头的争吵声越来愈大,温慕寒隐约听到有东西摔打?在?地的声响,她敛下眼睫,盯着透过浴缸照在?地板上的光影。
淡粉色的唇干涸得快要裂开,她咬住掀起的死皮,扯掉,发出轻微的刺痛。
“对,我被人包养了,您高兴了吗?”
最后谢逍扔下这么一句,就撂了电话。
大手一合,将?烟掐灭在?掌心,也不管疼不疼。
温慕寒装作没听到一般,默不作声地整理着,只是动作放轻了许多。
冬日的风凛冽,但吹得人清醒,将?那点?还存留着希冀吹得灰飞烟灭,随着飘散的烟灰。
耳边传来脚步声和衣料摩擦声,最后是玻璃推拉门合上的声响,温慕寒放好了最后一个?杯子,起身将?倒好的白?开水推向谢逍,旁边还跟着一颗话梅。
是她码字时常备的那一款。
她什么都没提。
“那是你的房间,我晚上活动的时间比较多,白?天大部分都在?补觉,所?以我们一般碰不要着面,你可以随意做自己?的事情。”
“好。”
谢逍喉间干涩,艰难地点?了点?头。
帮谢逍将?行李拿进房间,落日的余晖洒了进来,照在?地板上格外的温馨,他这个?房间可以看?到窗外有一大片海蓝色的湖,波光粼粼的。
窗帘是乳色色调的碎花图案,落地窗显得明亮,此时火红金黄的霞光似乎在?伴着云在?飘动。
谢逍的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一束白?色的风信子,花瓣还颤颤巍巍地挂着几颗水珠,仿佛随时都会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