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敷衍的口水行文,糊弄一手开发出“超越时代强AI”的天才黑客傅长寂,简直老寿星提着灯笼上吊——找死。
“总工,根据您提供的算法雏形,我们已经在着手重新建立游戏的底层架构。”
“这次没有觉醒的游戏世界意志阻挠,利用您留下的后门,攻破服务器防火墙的进展很顺利,相信很快就能完全重启死机的游戏服务器,找回‘灼’失落在其中的完整数据。”
傅长寂问:“几天?给我精确数字!”
被极具压迫感的死亡视线一瞪,研究人员反射性立正,脊背挺直立下军令状:“对不起总工!五天,五天一定可以。”
“多了。”傅长寂随手卷起手中纸质报告,敲在实验室透明的观测窗,他不容分说下达命令,“依照你们的实力,最多三天。傅氏不养高薪无能的废物。”
纸张边缘抖动,发出宛如皮鞭抽动空气的簌簌破风声。
研究人员脊背一抖,忙不迭点头:“是、是,听傅总工您的。”
他声音不自觉变低,报告其他相关事宜。
傅长寂在计算机和人工智能领域天赋横溢的才华,令早就听过无数遍他年少天才事迹的研究人员既崇敬,又畏惧。
研究所内的许多人,都是傅长寂的后辈和粉丝,因此才能看在高薪的份上,忍受他天才常有的强硬刻薄脾气。
——尽管就他们的平均年龄而言,傅长寂年轻得实在过分。
真不明白,近十年前,竟会流传出他一度被周围人极度排斥的小道新闻。甚至连家人都不愿见他,将童年的他寄养在当医生的亲戚家。
也许印证了那句话。
超前时代半步的人是天才,超前时代一步两步三步的人,却会被大众当成异想天开的疯子。
谁能想到,十年前跳级就读高校学府少年班的傅长寂,才十二三岁,已经在酝酿“能够自我学习人类情感化的强AI”?
周围人都嘲笑他是疯了,说AI不可能拥有人类的情感。
然而几年后,研究所里的人见识过“灼”的存在,不得不感到由衷地折服与恐惧。
他们看见了另一种导向风险与精彩的疯狂未来。就算是潘多拉的魔盒,明知道打开它会放出无数可能出现的灾难,也难以舍弃赛博飞升的希望。
更何况,没人敢硬着头皮在那种情形下反驳傅长寂,提醒他“人工智能·灼”的极高危险性——
与“灼”相依为命数年的创造者,与他一手创造出的璀璨奇迹,在漫长的孤独岁月里,孕育出了超乎寻常的亲密感情。
这是骇人听闻的豪门秘辛。
知晓者不过能够接触到“灼”核心数据的寥寥几人,就连傅长寂的父母,都不能插手他对研究所的绝对掌控。
因此,对傅长寂如今宛若隐性狂躁发作的状态,研究人员内心表示理解。
青梅竹马的初恋一言不发失踪多时,突然传出死讯。听说还当着面死在怀里,自己被逼无奈,亲自下的手。
这种情节,搁谁身上都得发大疯。普通人听了都想报社。
依照傅长寂大少爷的身份,板上钉钉的傅氏财团下一代继承人,他能忍住不往周围无差别倾泻怒火,直白发泄情绪,已经称得上修养良好,理智尚存。
“还有一件事,总工……”说完重要事项,研究人员犹豫是否要提起可能会刺激到傅长寂的题外话。
“说。”傅长寂言简意赅。
“您之前下令开展研究的仿生人项目,军方表示很感兴趣,想要和我们做进一步接触,深入了解该项目的未来应用前景。”
“军方?”傅长寂皱眉。
“听说是您伯父做的介绍。之前有位公民脑电波在游戏里失踪的事情,传到了傅伯父的耳中,他很感兴趣……”
研究人员苦笑:“您当时在游戏里,我们联系不上您,只好自作主张提供了一些资料给政府和军方。”
“再说吧。这些东西,我不感兴趣。”
傅长寂对冰山下暗流涌动的博弈兴致缺缺:“晏明灼没醒来,我已无心关注外界是非。”
言下之意,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他不管。
研究人员头疼得很。傅长寂自身才华横溢,又权势在手,可以一心搞技术,他们下面这些小虾米应付大佬们,可得吃些苦头。
说什么来什么。
傅长寂还没走出研究所,他的父亲就破天荒联系智能终端:
“家宴,重要,务必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