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它忽然察觉,腰部一沉。
狼瞳悚然,前肢急切地要刨地转身,脖颈却被两只修长柔软的胳膊所环住。
“小狗。”教师骑在白狼身上,腿夹住微塌的狼腰,俯身以双臂牢牢钳制住兽类的咽喉。
他死死压制白狼,不许它转身移动,侧脸却着迷地贴住触感顺滑的顶级皮草,发出呻-吟般的慨叹:“你的绒毛好软,像棉花。”
银色长发与雪白的皮毛交缠在一起,如同雪地里流淌的银色溪流,蜿蜒流转。
他的语调也和溪水歌唱般,咬字柔软缠绵。
“……”这到底是狼族从哪里花重金挖来的变态啊!!!
第一次遭人强骑还反抗无能的白狼呆滞震惊-
“你到底来干嘛的?”白狼气急败坏,却又无奈。
为了不显得太过狼狈,它只好前肢交叠,趴在废墟上。
这样看起来只是教师没骨头般瘫在狼背上,沉迷贴贴蹭蹭摸摸,总好过被迫变成银发青年的胯-下坐骑。
……耻辱。
狼生奇耻大辱!
白狼气哼哼地把脑袋压在前肢上,内心生闷气,满脑子想着等下如何弄死身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混球。
教师仿佛吸狼吸得有点晕晕乎乎,他回答显得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到欠揍:“嗯……来课后家访啊。”
这个答案正经到让人觉得非常不正经。
白狼忍住怒气,咬牙切齿继续问:“那么,请问老师,你现在骑着我在做什么?”
“哎~当然是惩罚哦。”
教师继续掐住白狼咽喉,手法和撸猫似的逗弄着白狼毛茸茸的下颌,他身上冰冷的气息威慑着狼人,不敢轻举妄动。
昨天被当做沙包般,提起后颈,在地上砸来砸去松筋骨的经历,至今令白狼心有余悸。
毛茸茸皮毛下藏着的身躯,连骨带肉,好歹也有小几百斤,又不是纸片。就那么被教师单手拎起,不比拎一袋垃圾更困难。
它情不自禁地狼臀一震,提肌夹紧垂头丧气的尾巴。
“我……我今天又没有做坏事。”白狼低头,喉咙里冒出咕噜噜的声音。
“你逃课。”教师严厉地指责白狼逃避上学的不端行为,“今天是我来到银月王庭的第一堂课,只有你的座位空着。”
白狼着急,绞尽脑汁花心思找补:“因为,因为我昨天受伤了,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教师沉默几秒,伸手抓住狼嘴,强制抬起狼头,叫它好好把眼前一片狼藉的废墟认真收入视野。
的确,造成眼前灾难般的景象,一大半原因在于白梅丽的火焰。但白狼上蹿下跳的狂笑暴力,也出了不少力气。
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体不适需要请病假的样子。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白狼烦躁地甩动尾巴。
它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辞会为自己辩解的性格,比起打嘴皮仗,还不如痛痛快快应下,大不了再被当做沙包砸一遍。
对狼人强健的体魄与堪称复生的顶级恢复力而言,受伤时疼是疼,恢复时的骨肉麻痒也的确酸爽。
过了一夜,它又是一条狼中好汉!
“说吧,你要怎样才消气?我认!”白狼龇牙咧嘴。
“哭给我看。”教师松开手,把脸埋进蓬松的狼毛抱枕里,幸福地深吸一口。
“……啥?”白狼尖耳颤抖,以为自己没听清,“老师,你再说一遍?!”
“我说得不够清楚么?”
他放慢节奏,语调平稳,吐词比播音员还要标准清晰:“小狗,哭给我看。”
“……你!别太荒谬!”白狼勃然大怒。
手指落在狼头,手掌亲昵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