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池被她认真的神态弄得怔了下,咬了咬唇。
“于?池,”青黎抬起头,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无论是?家产,还是?以后进入社会后的其?他权益,女孩子不去贪,不去争,是?会被逐渐剥夺进取的权利的,会吃大亏,知道吗?”
她说?教的意味很深,于?池却并没有生出反感,只是?不自在地?撇过头,闷闷地?问:“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说?你不要?为?什么?让给我?”
“因?为?我已?经得益很多,融科信息,”青黎看着她,说?:“就当作我给你的补偿。”
于?池又皱起眉,不解地?说?:“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青黎没有停顿,说?:“那就当这个家曾经弄丢你的补偿。”
于?池一下子抿住唇,目光有些复杂。
青黎看了她几秒,安抚道:“你刚回?来,很多东西不熟,这些事我会跟爸爸商量的,你不用过于?担心。”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池喃喃,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乱。
青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等了一会儿后起身:“快十二点了,我要睡了。”
于?池总觉得惴惴不安,但她看了看表,也知道青黎的睡眠时间已?经过了,只好慢吞吞地?转过身。
她第二天去找于?荣年,但刚一开口问询,对方就以她年纪小敷衍了过去。
于?池再问,于?荣年便作势解释,但嘴巴里却一大堆类似于?市值、期股、同股不同权、股权继承、红筹上市等等她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于?池背地?里查那些文字,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文盲,明明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的时候却读都读不通顺。
一头乱麻。
无力,又郁闷。
她不确定,这就是?豪门吗?
现在就有必要开始讨论怎么?分家产了吗?
于?池一直以为?这样的事应该要再远一些,至少还要过个几十年,她没想?过竟然这么?早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从?来没想?过会跟青黎成为?竞争对手——也不对,她现在这种情况,连对手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对立面。
她不想?成为?青黎的对立面。
但无论她想?不想?,家里还是?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氛,有时候于?池看青黎和于?荣年接触、对视、说?话,都隐隐有种莫名的博弈既视感。
那感觉太糟糕了。
周末的时候,孟苒邀请于?池一起去北山滑雪。
于?池只在老家村后那条河上溜过冰,冻得梆硬的河面,不用任何工具辅助,只穿着棉鞋就可以在上面打刺溜滑一下午。孟苒说?的滑雪自然不是?她那种,而是?穿了各种专业设备,身边还有教练指导。
于?池其?实挺喜欢跟孟苒一起玩的。
同样作为?富家女,孟苒跟青黎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她浪荡跳脱,爱玩爱闹,喜欢享乐,于?池跟她在一块特?别能感受到有钱带来的乐趣。
于?池出门换脑子,路上旁敲侧鼓地?问孟苒,结果发现对方同样对于?氏集团内的很多事情一无所?知,立马便觉得好受不少。
“你现在就开始关注这些了?”孟苒神色奇怪,她常年浸淫豪门狗血八卦圈,对一些事特?别敏感,所?以没怎么?反应就一针见血的点她:“你不是?想?跟青黎姐争家产吧!”
“我才没有!”于?池急忙否认,“我就是?好奇,问问。”
孟苒将信将疑,一双眼睛跟激光似的上下扫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想?了想?,还是?开口:“于?池,虽然你也是?我堂姐,但要是?你跟青黎姐有分歧的话,我可能,大概率会站她。”
于?池转过头。
孟苒一点也不心虚,声音认真:“作为?好同学,好妹妹,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提个醒,我站她除了前十几年的交情外,最重要的,是?你弄不过她。”
于?池没说?话,她也不必说?什么?,每个人都知道青黎有多优秀,她还被学校保送了呢。
“咱们家这一辈,没人弄得过她,大堂哥也不行。”孟苒停顿了下,“除非,唉,青黎姐姐就是?身体太不好了,就这一点,现在养得好,看不大出来,但要是?她早死……”
“喂!”于?池瞬间皱起眉,大声打断她的话。
孟苒被她吓一跳,忙说?:“我是?说?假设,假设她……”
于?池眉间阴郁:“假设也不行!”
孟苒被她刺也没做羞恼,只是?啧了声,小声嘀咕:“不行就不行呗,青黎姐那么?惜命,她才不会早死呢,说?一下都不行,你俩可真是?亲姐妹……”
于?池冷着脸,就算后面孟苒插科打诨好半天,她气儿都没顺下去。
她们是?临近中?午去的雪场,约出来的还有其?他同学和孟苒的朋友,都是?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彼此相处并没有多少不愉快,到后面渐入佳境还比了两次赛,一直闹到下午四点多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