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庚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终于得到了结果。
不是他天生不重要。
是唯一觉得他重要的人,已经为了让他存在,死在了那场孕育之中。
妈妈。
谢庚也曾渴望过改变父亲。乖巧懂事也好,无理取闹也罢,他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最后得来的是一句话。
“谢庚,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他觉得儿子喜怒无常,性格恶劣,需要青少年心理的专家来医治。
那天谢庚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
似乎印证了他的想法是对的,少年把家里砸得一片狼藉,指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怒吼:“想要我好,你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他就真的没出现。
二人的联系仅是转账信息,以及极其偶尔的一问一答。
昏暗的礼堂中,张扬的红发少年死死捏紧手机,直到屏幕熄灭,才眨了下眼睛。
他脑中没有任何思考,几乎是本能般冲出门。
没有假条,门卫是不会放人的,作为没有信誉的逃课惯犯也不可能从班主任那获取到这稀缺资源。
他将视线瞄准到绿化灌木后的围墙上。
“医生说要联系家长,我拿出手机的时候看见的。”谢庚解锁手机,递给青年。
宋疏接过看向屏幕,对话框的最新消息是:「身份证失效,回来办理,现在已经离开,不用担心。」
不言而喻,这个“不用担心”是指不用担心见到爸爸影响心情。
谢庚伸出左手,牵住他的袖口。
“宋疏。”
少年嗓音有些哑,带着委屈的哭腔:“以前在礼堂你就陪着我。现在也陪我玩吧,我有好多游戏机,都给你。”
宋疏顺着袖口的手抬头,发现张扬会撒泼的少年脸上多了两道泪痕。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拍开他。
在旁边站了好久的央酒臭着脸,抽出宋疏手中的手机丢回去:“他是要陪我的!”
今天可是他的发芽日!
是宋疏回家后,第一次发芽,是开花的两个月倒计时的开始。
宋疏当然要陪妖的。
“对吧?”央酒看向青年,乌瞳底闪烁着期待。
宋疏眸中闪烁,护士身边的槐树妖,拿出自己的手机问少年:“他的手机号是多少?”
谢庚抹掉立刻皱眉:“不知道。”
“真的吗,我不喜欢会撒谎的人。”宋疏质疑。
少年闻言立刻泄气,不用查手机,直接抱出一串数字。
随着时间的流逝,光影流转,阳光将窗下的青年完全包裹,仿佛发丝都会发光。
在他的手指在手机点下第十一次的时候,谢庚还是伸出手按住了青年。
他摇头乞求:“我不想输。”
宋疏偏头看向少年,忽然出声:“央酒。”
央酒因为人类没理他,有些不悦:“哼。”
“施工暂停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
央酒觑了眼少年,立刻得意地昂起下巴强调:“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
宋疏望向妖,挥挥手:“剧情再往前倒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