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咔嗒一响,橙色火苗点燃引线,82随之亮起,周围的草莓与蝴蝶结娇怯点缀。
“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歌伴着有节奏的掌声,在昏暗的老房子里响起,火光照亮每一个被时光揉皱的脸庞。
歌毕,阿婆热泪盈眶。
一个老人用肩膀推推他,沙哑的嗓音笑着催促:
“英雪,许愿。”
阿婆回神,双手合十,微笑着闭上双眸,属于她的82蜡烛被大家一起吹灭。
有人问:“许得什么愿望呐?”
阿婆偏开头,抹掉眼角的泪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分发蛋糕时,宋疏也凑过来好奇问,阿婆吃着奶油摆手:“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宋疏笑眯眯道:“没关系,上天不帮你实现,我帮阿婆实现。”
阿婆被引得呵呵直笑,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饭桌上她们都在聊过去的事情。
每个时代里总有一些特别的事物,比如算盘、随身听、BB机、开心网的农场,还有老式文艺团。
在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这样的文艺团是十分受欢迎的存在。
除了待在县城的剧场,更多会被各个村庄甚至政府机构邀请演出。县城的各种庆典总会出现他们的影子,风光地宛如现在的偶像明星。
那是一个时代的特色,也终结于新时代。后来团员门各奔东西,如今失联或去世的已有大半。
这种结局,并不影响老人们愉悦的怀念。
她们聊着当年的趣事,调侃谁的暗恋这辈子都没敢说出口,已经逝去的人名也自然而然地从口中道出。
宋疏安静吃饭,耳边热闹的话语突然暂停,抬眸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怔然或悲伤。
这样的话题一位二十五岁的青年是无法加入的。即使想要安慰,即便他的奶奶也是逝去者的其中一员,他捏着竹筷,仍然保持了沉默。
这沉重的气氛只维持了一小会儿。
历经几十年的分别,这种话题对老人们来说似乎不值一提,很快便被新的话题掀过。
饭后歇息,忽然有人提问:“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演出的舞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房子内部实在窄小,大家便一拥而出,在院子里回忆动作与歌调。
宋疏搬张椅子,坐在屋前负责按照要求播放BGM,偶尔还有提词器的功能。他倚着后墙,琥珀色眼睛里映着阳光下一个个飞鸟般自由的身影。
年迈的嗓音,蹒跚的步伐,变型的动作。那些舞蹈放到如今,或许已经是俗的代名词。
可在这个小院里,那是一群人的青春。
一支舞毕,宋疏弯眸,站起身为她们鼓掌。前方还在施工的二三楼的窗户里,钻出一只只带着安全帽的脑袋。
一群人带头朝下方的院子里大喊:“好!撒花撒花!再来一个!”
老太太门闻声回头,看见后方捧场的人,捧着脸颊咯咯直笑。这一瞬间,她们仿佛又回到了六十年前文艺团在各个村庄演出的时候。
傍晚,宋疏拎着一些吃的回了旅馆,小乌踩着他的影子优雅迈动猫步。
刚一开门,迎面对上一张幽怨的脸。
宋疏把人推进去,光上门才道:“是你赌气,不和我出门的。”
央酒冷哼一声,嗅到香气,乌瞳立刻转向他手中的袋子。
察觉他的视线,宋疏弯起眼眸。
他晃了晃袋子,用食物的香气把槐树妖引到桌前。拉开椅子,把央酒按下去。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央酒闻言,脸色好了些。他抱臂倚着靠背,闪动的黑眸泄露了心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