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见虞秋烟怔然,郑凡柔有些怯怯地道:“是我近来新绣的样式,只放了些干花,并不算特殊。只不过方才一刹,凡柔私心里觉得,虞小姐秉性高洁,虽柔但韧,这兰草香囊或与虞小姐相配,也是凡柔一时兴起,想要借花献佛,聊表感激。”
郑凡柔记挂着虞秋烟替自己解了围,这番举动确实未曾经过深思熟虑,只是想道谢,结个善缘。
因着太妃的缘故郑凡柔近来得过不少京中贵女的邀请,花宴,茶宴也见识了不少场面,可无一人是真心同她交好……
可,虞秋烟久未动作,郑凡柔生了悔意。
“唐突相送倒是我冒昧了……”
正要收回香囊,手上一空。
——虞秋烟在郑凡柔要收回手之前拿走了香囊。
“多谢郑小姐。”虞秋烟抿着唇笑道。
57?赐婚
◎一念之间◎
虞秋烟被赐婚后,第一个送来贺礼的人竟然是宋成毓。
宋成毓的书童文达将宋成毓的亲笔信递与她,虞秋烟看着手上的信笺有些好笑,道:“让你家公子不要送信了,与礼不合。”
赏云在身侧叉着腰:“就是,不过是看着往日的交情才额外开恩让你进了虞府,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
文达在一侧立着,左右为难:“虞小姐,我家公子病了,他也是一时糊涂啊……公子知道您不会原谅他,但他还是想见见您,与您当面解释。况且,我家公子过了春狩就要被调去洲南了,他心中难受……”
赏云当即翻了个白眼,甚至拿起洒扫丫头的笤帚就要赶人。
“病了就去寻大夫,再不济也该去寻你那个什么盛家的青梅竹马,来这做什么。”
“赏云姐姐,你……”
“嚯!多大的脸,谁是你姐姐。快把这人站过的地方扫扫,扫干净些,晦气死了。”
……
自从那日退婚之后,虞秋烟再没有见过宋成毓。
毕竟是毫无瓜葛的人了。她不想让那些事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后面几日,虞秋烟收到了不少恭贺的信笺,其中不少是不相熟的小姐送来的。
也不知这些人是想看笑话,还是真心道贺。
虞秋烟想起肃王的名声摇头轻笑,可没一会儿,眼风扫到了桌上的香囊之上,笑意戛然而止。
“赏云,你去将绣篓取出来。”
“小姐,你还没有放弃呢,依奴婢看,还是回头请些绣娘……您这手,已经被扎了好几针了。”
赏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虞秋烟的眼风止住了。
“你觉得,我要绣什么?”
“小姐这不是为绣嫁妆做准备么?”小丫鬟直言道。
虞秋烟抽了抽嘴角,这丫鬟真是高估她了。
她生性聪颖,琴棋书画都被西席先生夸赞过,可唯独刺绣这一点,实在拿不出手。
可如今,也不知为何,就很想试一试。
天色渐晚。
虞秋烟坐在绣篓旁听见了“汪汪”的唤声,站起身往外瞧了瞧。
庭中静悄悄的,旺财在园中摇头晃脑地转着圈圈。
旺财见到虞秋烟从屋内出来,叼起地上的竹筒扑过来,张口又喊了两声,竹筒应声落地。
它又绕着竹筒转了两圈,仿佛在疑惑这东西为何又掉了。
虞秋烟忍俊不禁,起身捡起脚边的竹筒。
筒中有一小卷信笺,“明日未时,十里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