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长话短说,有什么难的?”
说话之人是朝堂上的女大人,年纪堪比周自言的长辈。
不管周自言怎么插科打诨,女大人都拿周自言当孙子看,那般慈爱的眼神,弄得周自言束手束脚。
宁兴和和其他新臣站在最外围。
他们挤不进那些大人的圈子,自然也无法听到周状元在说什么。
“宁兄……周状元到底是何人啊?”
不少人心中都有这个疑惑,这位周状元,看着与这大庆朝堂,实在太熟悉了一些。
林相公那是何等人也?竟然认识周状元!
张翰林,刘大人……还有一干当朝重臣,好像都与周状元极为熟悉。
宁兴和眼巴巴看着周自言,摇摇头,“我也不知。”
他方才还以为周状元与他一样,是这朝廷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官,原来是他一厢情愿了。
旁边有路过的大人瞧见这些年轻人纠结的面庞,忍不住停下脚步,笑着说:“怎么?是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
“大人……”新臣们齐齐拱手,作揖行礼。
“罢了罢了,都散朝了,无需多礼。”那位大人背着手道,“你们应当也听说过吧,在这位周状元之前,咱们大庆还有一位三元及第的大人。”
“是哩,听说过。”提到这个人,宁兴和来了劲,但他突然又发现一个问题,“那位大人不是一直在朝为官么?怎么……怎么没见到呢?”
比宁兴和来早几年的人纷纷摇头,“不知,咱们几位来时,那位大人好像就已经不在京城了。”
民间传言都说那位大人得罪了陛下,被发配边疆……可这话,他们怎么听怎么不像真的,所以也没信。
到底真相如何,他们这等小臣,大概是没机会知道了。
背着手的大人遥遥望向被众人围攻的周自言,轻笑摇头,意有所指道:“谁说那位大人不在京城?这不是在么。”
说完这句话,大人不再多言语,与友人相伴离开大殿。
只留下一干愣怔的新臣。
宁兴和在嘴里咀嚼了两遍的大人的话,脑中如惊雷乍起,“不、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这也太荒谬了!
周状元,难道就是上一位三元及第的游大人?
二次科举么……简直闻所未闻!
“……说不得,说不得。”
有了这个猜测,其他人结合现在发生的事情来看,都觉得极有可能。
可这个猜测实在太惊悚,他们不敢再继续猜下去,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全当没听过这些话。
“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日后警醒着些便是。”
陛下和那些大人的弯弯绕绕,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参与的。
不听不看不想,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宁兴和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就是不知道周状元……还愿不愿意参加他们这些新科进士的欢庆会。
周自言现在完全顾不上欢庆会,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无形中掉马,他只知道,若是再不走,他能被这些人吃了!
“诸位,我说诸位,这都散朝了,你们不回府去吗?家中儿孙都等着呢吧!快快走吧!”
“改日,改日我定登门拜访,一一向大家解释,我发誓,我真的发誓!”
周自言信誓旦旦地作保证,但他从前总是胡说八道,人品早就低到谷底,他怎么发誓,旁人也不信。
但周自言有一句话说得对,现在刚刚散朝,他们都还在大殿之上,若是再聚集一会,保不准詹公公就得带着陛下口谕出来赶他们走了。
“小子,你若是不来,吾等就把你的破事昭告天下,让你走到哪都被议论。”
众人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