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人来找他,商敬尤不知道在跟朱祐霖说什么,两人坐在一起,朱祐霖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也挺好。
江鹤刃想,朱祐霖名声好啊,一提起他就是“提名视帝”、“谦逊敬业”、“专一好男人”,商敬尤跟这种人走的近一点,不挺好吗?
反正怎么也比上什么莫名其妙的“商敬尤看同人文”的热搜好一百倍。
江鹤刃转过身,盯着湖面。
过了会儿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商敬尤,敲字:朱祐霖结婚了,他想找人炒CP,你小心被人利用……
没打完,又都删掉了。
他真是……真是,犯贱吗?
人家靠过来的时候他说不熟,怕人家跟自己扯上关系,人家跟别人靠的近了,又要酸里酸气的讲这些。
江鹤刃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面。
他粉丝里妈粉比较少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性格有点太钢铁了。
当年还在WT的时候,有一次他们上了个晚会,那天下了点小雨,舞台比较滑,江鹤刃走位的时候不小心从一米多高的台子上摔了下去,他站起来立刻撑着台子就爬上舞台,继续完成演出。
等这个节目完成下了台,江鹤刃才发现膝盖乌青,小腿上破了个巴掌大的口子,被雨冲了一波后还在流血。
队里其他成员吓得够呛,江鹤刃只觉得还没他平时在练习室摔的疼,没事人一样从包里掏出止血喷雾唰唰喷一腿,止住血后简单一包,套了条黑色长裤继续下一个节目。
等他们全部表演结束,从机场回去的时候,等在机场的十来个粉丝尖叫着欢送他们。
江鹤刃戴着帽子口罩,自己推着行李路过的时候,有个二十来岁的粉丝一边尖叫一边哭了出来。
“崽崽!呜呜呜呜你的伤怎么样!妈妈好心疼呜呜呜呜呜呜呜!!!”
其他粉丝被她一哭也跟着心疼的呜呜呜。
一片呜呜呜声中,江鹤刃僵硬的转过头,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欲言又止,表情简直是大写的“你们哭个啥”。
粉丝甚至还从里面看到了……嫌弃。
慢慢的,粉丝不哭了,举着的牌子甚至都放下了。
双方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沉默的对视了十多秒。
江鹤刃压低了帽檐,推着行李走了。
从那以后,WT的粉丝叫别的队员都是哥哥崽崽宝宝,叫他就是“野子哥”。
江鹤刃的人生里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矫情过。
他盯着手机,过了会儿又打:朱祐霖会炒你跟他的CP,他一直营销自己是好男人,你小心被他利用……
删掉。
我之前跟朱祐霖一个组合的时候他想……
删掉。
你别跟朱祐霖那么近,换个……
“叮”一声,是新消息。
商敬尤:“一直正在输入什么呢?”
江鹤刃猛地抬头。
天有些黑了,但余晖温柔。
风吹过西湖,金红色的鳞片逐个破散又重聚,夕阳已经西沉,天空是渐变的油彩画。
隔着日落,江鹤刃看向他。
商敬尤背后,橘红色的云彩像一团团烤化的糖。
烤化的糖稀里,商敬尤见他回头扬了下眉,对他笑了一下。
“谢谢舟队。”
“您客气了,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