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染的脊骨被慢慢捣碎了,他哭着求张季泽换一个?地?方。他一靠到那张床就?忍不住地?全身发抖,只会苍白地?求告张先生。
可怜又?可爱。
*
张先生的惩罚给得很?重,等回到了张家,辛染的神情还是这么恍惚,他垂着头,神色是木的、僵硬的。
“过来,”张先生命令道,向?辛染抬起一只手。
辛染很?乖地?走上前去,停在张先生的身侧,他没敢坐在张先生一侧的沙发上,只是顺从地?弯下膝盖,跪在了他脚边。
他抬起脸,用柔软的面颊去蹭张季泽的手,灯光照在他的瞳孔里,水润又?干净。
张先生曲起食指,按在了他的下唇上。
辛染抬起眼看着他,又?乖乖地?耷拉下眼皮,老实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将张先生的食指含进了嘴里。
张季泽轻笑?了几声。
“不要再出去了。”说话时,他的脸上显出了冷酷的神色。
“是。”辛染的声音低不可闻。
交际花的自我修养
辛染被禁足在了张家,禁足了很久,连他自己都恍惚,不知道已有几个月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走不出张家的大门,他被困在了三楼,他的活动范围只有张季泽的卧室,和他自己的卧室。
现?在甚至连自己的卧室也被锁了起来,他没有钥匙,他找了地毯,柜子,他找不到卧室的钥匙。
他坐在张季泽的床上,看着敞开的窗户,张季泽的鸟就被关在窗台的金笼子里。
那只爱惜羽毛娇贵的鸟,本来是关在书房窗台的,被张先生移到了卧室的阳台上,是给他看的,他知道。
四四方方的窗框,在光线的扭曲下,变成倾斜的几何线映在窗帘上面。
时间是上午的八九点,放在墙角的落地钟滴滴嗒嗒,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说话,只有呼吸,钟摆的声音显得?很响。
他扭过脸,看着摆锤一左一右分毫不差的工作,除了大摆钟,柜子上还有一个小型的钟摆,滴滴嗒嗒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有些令人烦躁。
他的眼珠随着摆锤一左一右移动着,他的耳朵听着交叠的钟表声,
倏然间,他听到了第三种声音,“滴答、滴答”,在钟摆的“滴滴嗒嗒”声中的第三种声音。
他呼吸急促,好像是幻听。
“我的父亲送了一只表给我”
然后呢?
“他告诉我,时间能够解答我对世界的疑惑,他希望我善于?利用时间。现?在我把这只表送给你,”
啊?……嗯,我也爱你。
“可以为?我,偶尔忘记我不在的那些时间吗?”
什……什么?
那些声音交叠在一起,在他的脑子里混乱交织,几乎要听不清话里的每个字,突兀的“滴答、滴答”的声音贯穿了整个过程。
这根本不是钟摆的声音,这里根本没有除了他以外?的人!
辛染崩溃地用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他整个人摔下了床,伏在地板上缩成一团,剧烈地喘息。
“滴答、滴答”声音还在响,从远到近,由小到大。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赶到墙边的柜子前。
柜子上的钟表正对着他的脸,那个秒钟在他的瞳孔里一直转,滴滴嗒嗒地响,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他马上移开了眼睛,在哪儿??他胡乱地翻着柜子上的东西,柜子上的钟表被他翻倒,在哪儿??
他钻到柜子底下的那一层里,蜷缩着身?子,找不到。他又爬到另一侧,拉开柜子里的抽屉,‘滴答、滴答’的声音更响了,
他的手伸进抽屉里胡乱翻,金属的利器戳进了他的指腹,一滴血落了下来,“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