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忍不住,忍不住去想那个讨厌的人。
她想到站在便利店里的徐牧风。
还有刚刚崴了脚的徐牧风。
以及肖卉那句:“水龙头,别哭了别哭了,丢死人了!”
她在想。
徐牧风在哭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想法有点自恋。
左樱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不可能。
她不相信一个曾经选择放弃她,最终和男人结婚的人,还会对她有什么感情。
无聊,发神经,胡思乱想。最终左樱给自己打上这些标签,强迫自己切断脑电源,睡吧。
过了很久才睡着。
深夜,左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徐牧风,实际上,梦里出现徐牧风也算是家常便饭,但通常都是一些令她伤心的瞬间。
但今晚不同,左樱梦见自己回到和徐牧风谈恋爱的时候,梦里她们还能亲密。
她梦到自己抱着徐牧风,徐牧风也抱着她。
真的很奇怪,她梦见徐牧风吻她,她也没抗拒。她甚至在梦里感受到那种几近真实的触感。
但很快还是惊醒——后知后觉浑身冷汗,这个梦堪比恐怖故事的存在。
已是深夜,时间是凌晨三点。
楼上。
徐牧风也同时惊醒,喘着粗气。
肖卉被她的动静吵醒,拍拍她的手臂,嘟囔着:“老徐怎么了?”
“我梦见左樱了。”徐牧风喘着气。
“梦见她什么了?”
“我梦见她在和那个外国人接吻。”
肖卉:“”
接着,徐牧风嘀嘀咕咕,一个人说了些什么,肖卉没听清,当做是梦话。
“快睡吧。”
徐牧风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默默起身,一个人去了客厅
*
同样因为梦境而失眠是否也是一种默契?凌晨三点,两人都站在阳台发呆,是否也是一种默契?
左樱对凌晨并不陌生。
徐牧风更是。
三点十分,左樱推开客厅的窗户,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
夜色浓稠,有风,微微凉,天空呈现出一种单调的黑色,在所有建筑和人类都入眠的深夜,世界是绝对安静的。
左樱瘦弱的身躯蜷缩在懒人椅上,双手抱着膝盖,盯着外面的世界,眼神空茫。
她在想,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去彻底忘记另一个人?这是一个容易思考却不易有答案的问题。
人类习惯自我欺骗,心口不一成为每个受伤者的武器。正面自己的内心是一种挑战,自尊心作祟,所以往往选择把自己也骗过去,仿佛那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左樱抱着膝,下巴埋在膝盖上,忽然觉得很悲伤。
这种悲伤就像墨水一样扎进她的皮肤里,成了一种情绪纹身,怎么也摆脱不掉。
为什么,还是会梦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