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卿看向傅葭临,春光洒在少年人的身上,明媚温暖。
她忽然发现,最近好几次都是傅葭临在安慰她。
前世那个阴郁、疯狂的傅葭临,已经逐渐被明朗、温和的他取代。
她的少年已经越来越好了。
陆怀卿扑进傅葭临的怀里,她感受到傅葭临瞬间绷紧的身体。
她仰起头朝他绽开一个笑容,故意调侃他:“我们漠北的女子就是这样哦。”
“喜欢一个人就会黏着他的。”陆怀卿又蹭了蹭傅葭临的胸口,听到他跟她一样怦怦跳的心。
傅葭临笑着低头,轻轻抚着陆怀卿的乌发。
他觉得做一个正常的好人也挺不错。
如果可以,他想真的能永远成为陆怀卿爱的样子。
站在明光里,爱着心上的姑娘-
谢府内,崔应急得来回踱步,谢慈却还是如往日般,不慌不忙沏了壶茶。
“谢慈,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崔应急道。
陆怀卿今日去了王家,若当真叫他们查出什么东西,他就全完了。
“怕什么。”谢慈轻斥。
“当年江逾白的案子是陛下亲口宣布判的腰斩之刑,审理也是刑部和大理寺全权负责,和你我有什么关系。”谢慈仍就笑着。
崔应:“可……”
“可什么?”谢慈不免鄙夷这个和他曾合作过好几次的老“朋友”。
就只有这点胆量和谋算,也难怪崔家手里有着皇太子和崔皇后这两张底牌,却这么多年都不会用。
“崔应,是皇帝容不得陆珏,也是他容不下江逾白……咱们只是替皇帝做了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谢慈起身用力捏住崔应的肩警告道。
崔应被谢慈这一下,弄得像是肩胛骨都要碎掉,他额头上冒出细汗:“你说的是。”
等到对方松开手,崔应才猛地吸了几口气。
这个谢慈早年流落民间,靠要饭活到十二岁才回谢家认亲——他手上这把力,当真半点都不像养尊处优、玩弄笔墨的文臣。
谢慈道:“你手里不是还有一张底牌吗?”
“什么?”崔应不解。
“陆玠不是你杀的吗?”谢慈反问。
崔应语无伦次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那是陛下要他死,截断粮草的人也是你的人假扮的,后来也是你告诉我陆玠下落的!”
“这是张底牌。”谢慈轻笑,“世界上最完美的谎言不是凭空捏造,而是半真半假。”
“你的意思是……”
谢慈眼神幽幽:“傅书嫉妒陆玠和你妹妹青梅竹马不是人尽皆知吗?他杀陆玠再顺理成章不过。”
“这有什么用?”崔应还是不解。
“自然有用。”谢慈笑得很是温和。
至少,傅葭临一定会害怕的。
那个孩子他教养了这么多年,最是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了。
亲生父亲是心上人的杀父仇人……傅葭临一定会妥协的。
他一定会的。
等谢慈走后,谢慈才唤来陆昭问了东宫、五皇子府甚至还有王驰府上的动静。
听完陆昭的话,他眯了眯眼,像是觉得斜照进亭内的春光有些刺眼。
“五殿下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谢慈感叹。
傅葭临吏部尚书的位置,他可是帮忙出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