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魔域的人都开始夹起尾巴做人,战战兢兢不敢犯错,对于住在重华殿的那个女人,大家都不敢招惹了,魔鸟飞过重华殿,都要扇快翅膀,生怕落下一根羽毛,惹她不快。
暮烟乐最近感觉清净了不少,没有人在她耳边八卦,故意讲或者不小心讲出来的,一个都没了。
她以为事情已经安宁,其实安宁的只有重华殿,外面简直水深火热。
自从知道魔域有人在暗地里欺负过暮烟乐,裴云初就疯了,杀了厨房的三个主要当事人还不罢休,每天折腾那些曾经犯过错的魔兵魔将?魔仆,魔域一片哀鸿遍野。
厨房死去的那三位,都是一些老牌家族塞进来的本族旁支,因为沾点血缘关系,送送礼,说两句好话,那三位家族就给他们安排了清闲的差事。
没料到惹了大祸,三位家族这些日子掀起一阵血雨腥风,那些蛀虫和废物,都被裴云初清理?干净。
年?迈的族长跪在未央殿门口跪了三天,老泪纵横:“求尊上恕罪。”
若是以前的魔尊,可能会给这些老牌家族几分颜面,收收手?,差不多就得了,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但裴云初以前是修士,在魔域里也没什么?利益关系,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压根不会给他们面子。
三位老牌家族的年?轻人,都快被他杀光了。
一开始是为了泄愤,后来发现他们在魔域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裴云初更不手?软,顺手?清理?了一大批关系户。
老牌家族见求情没用?,纷纷派出年?长的妇孺,悄悄送进重华殿,妇孺们一看到暮烟乐,流下两行泪,噗通跪到地上磕头,请暮烟乐饶了他们,三个旁支做错事,但他们一家族是无辜的。
暮烟乐在现代活了二十多年?,也觉得连坐不太?好,她看着这些年?长妇孺,都是她长辈的年?纪,反而?来求她一个二十初头的姑娘,她于心不忍,答应她们的请求。
有一天,裴云初正待在未央宫处理?事务,暮烟乐一路无阻地走到殿门口。
路过一丛丛的守卫,但他们好像没看见她似的,也不拦着,任凭她乱窜。
因为未央宫大,来得又少,她还走错路了,守卫好心给她指了路:“右边,再往前走,是尊上的宫殿。”
暮烟乐不由得感慨,魔族里也有好人啊。
她并不清楚,如果是别?人,经过裴云初的同?意,他们才?能跨入未央宫的范围,否则守卫就会把?他们干掉,不管多大的官,擅闯未央宫是死罪。
暮烟乐找到宫殿大门,拎起裙摆跨进高高的门槛。
抬眼看去,裴云初低垂眼睫,专心致志坐在首座上,面前摆了一张长案,身后是恢弘大气的山水屏风。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与她对上目光。
暮烟乐竟然主动来找他了,裴云初怔了怔,多看了几眼。
她的裙摆是他新买的蓝裙,她头顶是常戴的蝴蝶鎏金簪,确定是她,他的眼神逐渐亮起,起身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嘴角露出一个情不自禁的笑容。
“烟乐,你?想见我,不必走那么?多路,我自己会过去。”
两个宫殿距离远,裴云初经常主动跑过去看她,甚至还收拾收拾常用?的物品试图住到重华殿,但最后被她赶出来了,不情不愿屈居在未央宫。
暮烟乐主动见他,他欢喜极了。
暮烟乐被他拉住手?,一步步走向那把?精致的椅子,裴云初先落座,她准备在旁边站着,然而?腰身忽然被他搂住,转眼间人就坐到他的大腿上。
裴云初撩了一下她的头发,面不改色说:“大殿没有多余的椅子,你?将?就将?就。”
“……”
一个偌大的未央殿,连把?椅子都没有吗?暮烟乐挣扎了一下:“可我不想将?就。”
裴云初摁住她大腿,她的姿势变得格外滑稽,上半身向前扑,往桌子上爬,下半身还在他的手?掌心,暮烟乐挣扎半天也没跑掉。?
他在身后噗嗤笑出声:“你?别?逗我。”
暮烟乐一万句草泥马在脑子里飘过,谁逗你?了。
最后实在纹丝不动,她万念俱灰地放弃逃跑了,她来这里,打算替老家族的妇孺们求情,如果裴云初同?意,那最好,如果他不同?意,她也无能为力,就讲两句,不多不少,也不费工夫。
讲完立马走人。
她默默地酝酿,话未说出口,裴云初抢她台词:“那些妇孺求你?,替她们求情?”
暮烟乐扭头看他,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
“她们进了魔宫,若我不知情,”裴云初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我这个魔尊,就白当了。”
暮烟乐非常老实地坐着,毕竟他开口能决定他人命运,她决定暂时不要摸老虎须惹他不开心。
裴云初的下巴磕到她肩膀,吸了吸她的头发:“本来我确实决定杀光他们,这些旧势力死了,培养新的势力便容易多了。不过你?不忍心,一切随你?,我放过她们。”